老闆才是許多人津津樂道的神秘人物。
“朕倒不知道,原來國舅爺是拿著國庫的銀子跟自己私挖來的銀子在各地開錢莊,有這麼雄厚的資本,想做什麼做不了?”
接到許清嘉報上來的帳目,以及寧王帶著三司官員歷時數月查到的證據,今上面色慘白,額頭青筋暴起,忽然間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許清嘉聲音都變了,“快……快傳太醫!”
如今朝中傅氏一系官員都還在觀望,而傅國舅還在牢裡,今上是萬萬不能倒下去的。
賴宗泉被小宦官催促著在宮道里幾乎要跑起來,自先帝去了之後,他便接手了今上的脈案,開始負責今上龍體。他原來只專心服侍今上,但自接了今上脈案之後,不禁暗暗叫苦。
永和元年三月初,春寒料峭,天牢裡陰暗潮溼,關在天牢裡的傅家人已經從最初的憲宗帝薨逝之後僥倖逃得一命的狂喜之中漸漸的回過神來,傅家男丁從國舅傅溫到幾個兒子,連同已經在去歲八月中就被從蘇州府押解回來的傅五郎一起過堂,這都已經不知道是審了多少次了。
寧王審案自有一套,又有於帳務上極為精通的許清嘉帶著戶部抽調出的一部分官員協同查案,效率奇高。傅開朗與他二人都合作過數次,與許清嘉更是經年的老交情,以前十分佩服他二人的手法,如今等自己淪落為階下囚之後,真是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胡嬌倒是常去牢中探望傅二夫人以及傅香,送吃送喝,新年的時候還給傅二夫人母女倆送過乾淨的衣服。那獄卒見是許夫人,倒也從不為難,還十分殷勤。
許清嘉正是查案官員,她這般不避閒,傅二夫人多有感激。最近的一次也許是預感到傅家之事不能善了,素來堅強的她也忍不住在胡嬌面前流淚。
“我這大半輩子也過去了,只可憐香兒……她還是個小丫頭……”
歷來罪行嚴重的,成年男丁盡皆斬首,而女眷們要麼流放要麼充入掖庭做苦役,亦或充入進行教坊司入賤籍,總歸這一生就算是完了。
胡嬌遲疑:“要不……等案子審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求皇后娘娘,只道我家鴻哥兒定了香兒做媳婦兒,只是孩子們年紀小還沒有過禮?”
自傅家下了獄,許珠兒為好姐妹日夜擔心哭了好幾次就算了,令胡嬌詫異的是,許小寶也好幾次在她面前含蓄的提起傅香,只道傅香女孩子家從來都是嬌養,也不知道天牢之中如何受得?!
許小寶如今已經十八歲了,還未訂親。他又不同意季家的二娘子,只道季二娘子性格太過端方,一點也不活潑,胡嬌未曾料到長子竟然喜歡活潑的小娘子,便隨他去了。
季家二娘子已在去年春嫁了人,季成業十分的遺憾兩家未能做成親家。
哪想到傅家出事之後,許小寶在她面前提起傅香的次數明顯增加,胡嬌就心中存了疑。
傅二夫人目露狂喜:“妹妹……不嫌棄我家香兒?”
胡嬌摸著她有些枯瘦的手安慰:“香姐兒是我自小瞧大的,模樣性情哪樣差了?”
以往或者這門親事做得,但今時不同往日,只要案子一定,傅香的身份就與許東鴻的身份天差地別了。傅二夫人不是不明白的,只是可憐她此刻慈母心腸佔了上風,自然盼著此事能成。
哪料得到傅香卻端端正正朝著胡嬌行了一禮,語聲堅定:“多謝許伯母厚愛,只是無論如何,香兒是要跟著孃親的!”
胡嬌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志卻如此堅定,她想要與一家人同舟同濟,不但沒錯,反令人欽佩。
旁邊韓蕊聽到這話不由冷笑一聲,從最開始的聲嘶力竭到如今的數月煎熬,她只求有一日能出去不被傅家牽累,每次永寧公主來探監都被她催逼著前去見今上求情。
只不過……她當年與今上有一段孽緣,永寧公主也知道此事,去求見了幾次今上,正逢今上在與朝中重臣商議政事,哪得空見她?她往後宮去求皇后,皇后對韓蕊厭惡之極,嘴裡應承著,還要寬慰她,但實質上卻絲毫也不曾向今上提起過此事。
永寧公主也暗中猜測皇后也許知道了什麼,這才只應承不辦事。
她也去求過太后,還是不曾將韓蕊放出來。
太后倒是盼著傅家人能夠從牢裡放出來,好幾次在永壽宮裡發脾氣,讓今上下令官員停止審傅家人,但今上每次都只是敷衍太后,寸步不讓,還安慰太后:“朝中重臣都瞧著舅舅呢,若是舅舅當真清白,到時候兒臣親自前去天牢請舅舅出來,讓舅舅風光回國舅府。”
“那若是真的查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