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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聲關上,落上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流蘇一直緊繃的神經霍然一疏,無力地躺在了床上。感覺到背上一溼,他才察覺剛才同這人的幾句話竟已讓他汗透夾背。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葉盟嗎……不論是南院、北樓還是銀堂,任何一個領主出來,都是別樣的氣魄。

流蘇輕輕地呼吸,胸前劇烈的心跳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周圍很靜,一片死寂般,依稀間沒有什麼人聲。

燭光依舊有些昏暗。

許久,白衣人沒有再次回來。流蘇的神色間幾分迷離,卻也不睡去。一夜無眠,窗外的天色由深邃的漆黑漸漸變亮,隱約投入幾分晨光,落在被褥上。他的眼不由地眯了眯,面色依舊有幾分蒼白,但傷口已被處理,也是漸漸回覆了生氣。

空曠的房間。流蘇忽而下了床榻,許是失血過多,滿身的傷依舊讓他的步子有幾分的蹣跚。他走到窗邊,取出一支長如小指的竹笛,放在嘴邊一吹,竟是落出幾陣清脆的鳥叫聲。他的神色有些空茫,一陣陣悅耳的鳥啼瀉出,少會,一隻通體潔白的信鴿從院外飛入,落在了窗邊。

流蘇取了房中的紙筆寫了一張字條塞入信鴿腳上的空竹筒中,手一鬆,那信鴿翅膀幾下撲閃,輕車熟路地向西面飛去。

流蘇的視線始終落在那一白點之上,待那信鴿已沒了去向,也久久沒有移開。

徐徐的風吹亂了他的發。蒼白的面容,映襯著他那唇上的一抹硃紅。若不曾留意到他緊握作拳的手,他面上的神色始終是淡地沒有絲毫情緒。他的拳握地這樣緊,十指深深地陷入掌心,已是隱約的痛。

“她始終是一葉盟的人……”

他淡淡的一聲嘆息,溫婉的面容中隱約是嘲諷的神態。

風一過,帶著他的話隨著信鴿腳上的信箋遠遠地蕩去。一路西去,在某個院子中,有個少年高聲地一吹口哨,潔白的信鴿翅膀一撲間直衝而下,那少年伸手,信鴿的爪正好抓上他纖長的指。

“納言,是蘇兒來的信嗎?”

少年剛將信鴿腳上竹筒內的信箋取下,聞言將手一揚,見信鴿遠遠地飛去落入旁邊樹林間的鴿叢中,笑吟吟地應道:“是二少爺的信,大人。”

這是一座古樸雅緻的別院,裝飾卻都是極講究。問話的那人年紀略大,躺在庭院中的搖椅上,悠悠地晃著身子。搖椅是用青竹做的,隱約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一旁桌子上的茶壺裡沏著上好的碧螺春,香氣嫋嫋。

若是來過楚國京都洛陽的人,定知道這處別院是當朝國相的府邸。

楚國國相流昆,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時恰是剛剛下朝,流昆感受著杯中的茶香,不徐不緩地問:“蘇兒向來謹慎,這次既然動用了信鴿,可是發生了什麼?”

納言一目十行地將信件看完,漸漸斂起了笑:“大人,二少爺說,一葉盟的酒使出現在揚州了。”

“咔嚓。”因握地緊,流昆手中的瓷杯略略發出了碎裂的聲音,他眯了眯眼,眸中透出幾分精明:“這個人竟然還活著?”他的話語淡淡,凝著庭院中的綠景語調稍稍一頓:“蘇兒可有說是什麼原因?”

“二少爺的信中說,他同輕塵的養女在揚州遇到流雲山莊的襲擊,那女孩被陌離淵帶走了,他因被酒使所救,才保住了一條性命。”納言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很是擔心。

“哦——?”流昆抿唇意味深長地一笑,“陌離淵親自現身只是為了拐走一個女孩?然後,竟然連酒使也出現了?有點意思。”他將瓷擱到桌上,從搖椅上站起,轉身向屋內走去:“蘇兒這次做地不錯,該記一功。”

“大人!”

流昆已走到門前,聽納言叫他才站住腳,回頭詫異地看他:“怎麼,莫非還有別的情報不成?”

納言手中的紙已被他緊緊握住了一團,終於將心一橫,說道:“大人,請您想辦法讓流雲山莊放了素素小姐吧。”

“素素?哪個素素?”流昆一時沒反應,想了許久才“哦”了一聲,“你是說笙簫谷那個輕塵的養女?”

納言咬牙答道:“是!”

流昆眉心一擰,很是不解,“她的死活同我有什麼關係?”

“大人,這麼多年,從孫老的來信中不難得知二少爺對素素小姐的重視,如今素素小姐入了流雲山莊生死未卜,二少爺心中定是難過!”

流昆冷笑:“所以呢?”

納言被他看地全身發涼,卻也應著頭皮道:“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