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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倒讓陌離淵幾分好奇,“難道姑娘心裡已經有想法。”

樁素不以為意地笑笑,隱約幾分自嘲:“素素一人能有多大的價值,居然要勞煩地動流雲山莊?想必是那日我動用了令牌引起了莊主的注意,莊主將我抓來,真正的目標該是一葉盟才對。”

“的確是八九不離十。只不過,有幾點貌似欠缺考慮了。”陌離淵藏下眼中的讚許,提點道。

樁素微微一笑:“的確還有幾點說不通。第一,如果只是衝一葉盟,似乎知道二師兄的存在後也不該放過他。第二,我並未自報姓名,但倦兒剛見我時就已懂得叫我‘素素姑娘’,顯然莊主是已經暗中做過調查,而非待我們到了揚州才知道我們的來歷。第三,即使有著一葉令,在一葉盟中也未必是足以動搖其根基的角色,莊主這要勞師動眾地來抓我,似乎的確說不過去。這三點,需要向莊主請教了。”

她這時一身青衣,襯著素淨的面容,神色間添著一抹淡漠,雲淡風輕。

陌離淵的眼略略一眯,神色間彷彿面前的是個老友,笑答道:“第一,我需要人向那人報信。第二,關於你的事,我知道地遠比你想象地要早上很多。第三麼——你並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人,只要有你身為‘誘餌’在我這裡,我想要找的人必定會來。”

“你想找的人?”樁素聞言方才現出分詫異,“是誰?”

陌離淵譏諷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原本請姑娘來也是為能會一會那位故人,現在他已經救了流蘇,該當不久便會找來,只是要委屈姑娘再住上幾日了。”他輕輕地幾下擊掌,聲音卻莫名如洪鐘一般綿延數里。

不久來了幾人,樁素已知陌離淵下了逐客令,瞥一眼他的神色,她也不再多問什麼。

陌離淵看著那道青衣人影漸漸落出視線,依稀間有幾分的出神。

“處亂不驚,也很敏銳。素素嗎……”

幽幽的一聲感慨,在風間略有幾分的飄無。陌離淵舉杯飲盡一杯酒,神色卻漸漸地深邃了下來:“的確不愧是青鳶的女兒,只可惜……”稍稍一頓,他的眼間盡是一抹冷意:“只可惜……她總有一日會後悔叫了那一聲‘父親’,因為那個人——不,配!”

陌離淵神色淡下,氣息清冷:“害死了青鳶的男人,怎麼配得上那一聲的稱謂。輕塵,你說可是……?”

話語很淡,渺無地卻仿若飄地很遠。彷彿落在了揚州一家客棧的的風間,那裡的窗欞之前,落著一襲白衣翩然的身影,青絲輕輕地旋落在他的耳邊,那張面具遮住了他鼻樑以上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容顏。

他身後的床上,躺著一個俊秀的少年,只是面色微白,依舊在沉沉地昏迷著。

花魁節過後的揚州依舊熱鬧,只有這一晚彷彿格外地靜。風吹葉落,白衣男子取簫輕輕地吹著低沉的樂律,伴著他風間衣襬上下的飄曳。

第十三章 流雲蔽白日(下)

輕塵面具之後的神色陰晴不定,回想那一地狼藉的屍骸,落入他眼中的光仿被他深邃的眸吞噬。身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他回過身,淡淡地看著那個少年轉醒。

流蘇的視野一時間有些模糊,昏昏沉沉間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思緒一清。

“素素!”他霍然驚坐起來,略顯大的動作拉扯動了他的傷口,一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醒了?”耳邊響起漠然的話語,有些飄渺。

流蘇詫異間這才看到房中還有著另一人,白衣,玉簫,半掩面的面具下只透出硃紅的唇,有些妖媚。他感到自己的嗓子有些乾澀:“你是——”

輕塵淡視著他:“你認得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

然而流蘇卻是不答。他看不到這人面具下的面容,但卻是認得這張面具。十年前代一葉盟盟主行事,見他有如見盟主的銀堂堂主酒使,傳言中的他永遠是一身白衣,一張遮住他容顏的面具。

十年前突然消聲覓跡的酒使,突然出現在面前,讓人詫異。

流蘇隱隱間覺察到了陌離淵的用意,但卻又詫異他何以認定帶走了樁素可以將這個人引來。他抿了抿乾燥的唇,說:“是流雲山莊襲擊的我們。”

聲音因虛弱而依舊有些飄無。窗外枝間的葉悄然滑落。

燈光有些昏暗。燭臺上的火苗幽幽地躥動著。

“是陌離淵麼……”輕塵的聲音在一片寂靜間聽不出情緒。

流蘇凝視著他,也不作答。卻見他站在視窗向外遙遙望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轉身走出房去。門“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