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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到啊,烏姬的孽種,居然還活在這世上……哈……哈哈……看來漢國也不會安生了……哈哈……哈哈哈……”常恭只顧笑,也不知在笑什麼,沉簡一直未插嘴,只待他笑好抬起頭,嘴角是帶點瘋狀的怪異弧度:“沉簡?還是該叫你惦楚?烏姬就是一個騷貨,你是來報仇的?沒錯,我是上過她,不過……她最後可不是死在我的手裡……呵,如果真要殺,你殺得過來嗎?當年跟她睡過的男人不知道有過多少……哈哈……哈……咳……”

他的話因突然被扼住的咽喉而頓時斷下,沉簡的眼裡因為憤怒而遍佈了狂湧的波瀾,落在他喉間的手上力道不由重起。這一握,沉如千斤。

即使他回了楚國,即使他在一葉盟銀堂的年月中殺了那麼多人,但他最想殺的,或許只有漢國這些叫他母親生不如死的男人。他很清楚當年烏姬之所以會忍辱偷生,只是為了他。每次看到自己親生母親在別的男人的身下嬌吟承歡,卻要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她當真喜歡那些有權有勢卻拿她當玩物的男人嗎?那些人來每次都從不知避諱,幾次他親眼看到他們殘暴地撕裂她身上僅存的衣衫,然後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恥辱的傷口。

烏姬只是不知道有幾次他一直默默地在旁邊看著。他只是要清楚地記下他們每個人醜陋的臉。

而那場奪走很多人生命的大火也並非偶然,沉簡一直知道。

在他的眼中,或許身為楚國國君的父親,同那些男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在他們的眼中,他和他的孃親不過是玩物,是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看著常恭一點點薄弱的呼吸,沉簡手上的力漸漸松下,一緩間,常恭跌在地上深長地喘息著。沉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哂笑道:“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讓你死?”

常恭不料故意將他激怒竟然還免不了凌遲的刑罰,一面喘著氣,一面恐懼地看著沉簡。這個男人太過漠然,漠然到讓人的毛孔都不由地透出一股懼意。他的下頜被抬起,一痛下將嘴一張,感覺被灌入了什麼東西。他的瞳孔頓時一陣收縮,下意識地想將其吐出但也已滿,只能用手死死地遏住自己的咽喉,感覺到劇烈的麻意扭曲地泛上自己的頸椎。

常恭在劇烈的痛楚下躺倒在地,身體緊緊地縮作了團,牢牢扯住衣衫,用力過大,牢固的囚服一聲“嘶”響,被他生生扯了開。然他已經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雙手掐著自己的喉,越掐越緊,指尖彷彿要生生嵌入,隱約已經有了深長的血痕。

“你以為我會放過其他人嗎?”沉簡一眼都不再看他,轉身走了出去。

常恭蜷縮著,眼睜睜看著門關上,夾斷最後一絲光,伸了伸手試圖抓住什麼,最終也只是徒然落下。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他居然啞了。

感覺到最後的希望破滅,常恭眼裡朦上一層深邃的灰,最後一絲生氣也終於褪去。

午時,幾個士兵一腳踢開房門,將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拖上刑場。

一道令牌飛下,行刑開始。武陽侯原本就臭名昭著,凌遲的場面叫血色漸漸籠起,雖然拍手稱快,但許多人忍受不住血腥的場面,跑到街道一邊俯身嘔起。

監邢臺之上坐了一人,視線遙遙地落上了那個漸漸血肉模糊的身形,滿眼的紅,卻是淡漠而不見一絲快意。過分平靜,彷彿只是在看一件工藝品。

“少將軍,屍首怎麼處理?”跑來一個士兵,如是問。

沉簡終於緩緩地受回了視線,淡道:“丟出城外。”

“是。”那人得令退下。

沉簡隨意地瞥了眼常恭被裹進白布的屍體,轉眸望向身後。他的背後,是浩大的漢國宮城。

這一眼中,似乎飽含了難以理解的深遠含義……

恰好一陣風過,他赭紅色的寬袖長衣翩飛在風間,是血意遍佈的刑場上又一抹絢麗的硃色。他轉身走開,再不回望一眼。

再過幾日,就是飛騎將軍以使臣的身份親臨楚國的日子。

第二二章 惦楚驚紫陌(下)

漢國軍隊一路浩浩蕩蕩行軍而出,在楚國邊境駐紮。飛騎軍精銳三十隨沉簡前往楚國邊塞城市定業,在距離不遠處停下。最前方,銀甲一身的將帥持韁而立,馬蹄幾下踐踏,大風一起間黃塵四散飛揚。

遠遠的,城門上有士兵看到,慌忙轉身入城通報,不多會護城河的索橋緩緩放下。城內有人獨自馳馬而出,也在城門不遠處停下。兩人遙遙相望間,周圍一片肅靜。

沉簡淡淡地看著流夜,神色間無波無瀾。流夜此時一身戎甲,也是一順不順地看著他。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