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呢?他才不相信那種鬼藉口。這個傢伙似乎都沒有好好打算過自己的未來啊,離開這麼些日子,如果真的京子被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小子拐走,到時候也是蓮他欲哭無淚吧?
還在想著,社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戴著白手套的手摸出機子,社定睛看了看號碼LME事務所?
每週固定彙報工作的時候,也只有這時候能打聽點事務所發生的事,順便問問京子的狀況也好,這兩個人都讓人的著急。社按下通話鍵,簡單招呼幾句過後,臉色駭然大變
"什麼京子在拍攝現場出了意外,現在人在醫院?!"
他的身後,蓮手裡的水杯猝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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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一雙大手把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
“你怎麼也來了?”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聲音的主人明顯要表達的是“你幹嘛要來”的意思。
不悅地挑起一邊眉毛,小少爺大大咧咧地在病床旁坐下,頭枕在雙臂上靠著沙發,眼睛懶散地瞥了病床上的她一眼:“你還真是笨吶。”
“小時候連最簡單的算術題都做不出來的人沒資格說我。”同樣懶散地瞥了沙發上的他一眼,京子又把目光移回了裹著繃帶的掌心。
“那是兩回事!”
“兩回事也一樣,事實就是事實。”京子露出不懷好意地笑,“是誰做不出題目我就得幫忙的?”這也是偶爾讓她覺得自己有價值的時候……每每到了尚太郎需要她的時候,她才會一掃鬱卒地振作起來,否則永遠都只能是個跟在他後面跑的小鬼而已。
現在想來真是笨啊,早知道一開始那個混蛋王子把她當墊腳石,她就應該拍拍屁股瀟灑地走掉,也犯不著……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破尚沒有察覺到她神情後的落寞,只是不甘示弱地回了過去:“我要你幫忙了嗎?哪次不是你自己湊上前跟我說‘小尚,我幫你做好不好’?”他不經意地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卻突然發現病床的那一角湧動起一股莫名的強大黑色漩渦——
“我用不著你幫我回憶啊!”
“是你自己先提起來的啊!”
“是你先說我笨的啊!”
“拍文藝戲拍到會被真刀傷到不是笨難道是聰明嗎?!”
京子突然無語,光潤靈透的眸子低垂到一個點上,然後以一個緩慢而隱忍的速度幽幽抬起,“你怎麼知道?”
明明為了避免讓《Dark Moon》被這樣的意外事件染上炒作色彩,為了避免往後的拍攝要應對記者的糾纏,劇組裡一致都同意她的決定——把這件事保密。即是緒方監督大驚小怪地讓她一個手受傷的病人躺在個人病房裡要她壓驚,但仍舊是劇組的秘密。為什麼……他會知道?
尚迎著她的眼,許久,冷嗤了聲,裝作無所謂地撇過頭:“切,麻生製作人一定要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
事實是當麻生和緒方透過電話交談,提及“京子”兩個字時,尚太郎貓就豎起了耳朵,一個字不漏地全聽了去,偷聽過後還怕有遺漏,便軟硬兼施地逼迫麻生春樹告知前因後果。
整件事簡單說來就是,京子在拍攝一集激怒本鄉操的戲目時,戲中本鄉操本來會在盛怒中擲向她一把水果刀,本鄉未緒當然以一貫個性空手接擋那把刀子,並且冷笑著繼續用言語把本鄉□至瘋狂,可當時真正的結果卻是,那把道具刀不知何時被人替換成了真刀,由於道具做的都力求逼真,連重量也相差無幾,所以飾演本鄉操極其入戲的演員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猛拿起桌上的刀子,向“本鄉未緒”扔去……
京子閉上眼,眼前彷彿又浮現起那一幕——
“如果你真的有資格說嘉月老師是喜歡你的話,”本鄉未緒獰笑道,黑色的衣裙長擺彷彿迷醉的曼陀羅般飛旋著,“ 想想姐姐你也真是可憐人,什麼都沒有,只會擺個謊言讓自己信以為真,讓自己心滿意足,可是現實卻是……你、根、本、什、麼、都、沒、有。”
一字一頓,她的笑輕忽而驕矜,她就像站在那宴會場半旋階梯上舉著雞尾酒的大家閨秀,那般爾雅高貴,卻吐露著如冰如刃的敬酒詞。
“你胡說什麼!”本鄉操明豔絕倫的臉上泛起一層怒意,“那你又算什麼?比起我,你才是個什麼都沒有的醜八怪!”她激動地喘息著,狠狠瞪著自己的妹妹。
“我?”就像是從鼻尖冷溢位來的一個單音,本鄉未緒輕輕倚在三角鋼琴上,那黑亮秀滑的髮絲遮掩她沉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