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輕輕翹起。
“我們兩個,費勁了心思走到這一關——一定要贏。”京子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眼,琥珀也似的瞳孔後,認真的眼神像是下達命令一般,容不得半點拒絕。
“遵命,我的雪花小姐。不過……你要是先栽在那些女孩手上……”
“我才不會給她們機會。”
那一秒,京子的目光如冰瞬寒。
後臺,公共更衣間。
即使選手們都擁有自己私人的休憩室,大部分選手都還會在休息後回到後臺的公共區域更衣,因為節目方的服裝師要根據整體情況的需要進行一些微小的調整變動。
此時這裡已經陸續進來了一部分將要上臺的選手,在表演的間隙聚成一團聊著天。
“那個該隱真是太過分了,百合你也別放心上,這種外國人的審美觀本來就跟我們不太一樣。”
百合Rainy處在幾個女選手中,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過的衣架。
管原優見自己的安慰並沒得到任何回應,尷尬地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
“被你這麼一說……”
“敦賀蓮!”女孩們不約而同地一致叫出這個名字。
“原來不止我這麼覺得啊。”
“對啊,那樣的身高骨架,容貌的輪廓,怎麼看都是一個人呢。”
“可是敦賀君不是藍瞳也不是金髮啊……”
“化妝啦,一定是化妝效果!”
“氣質也不同吧,那個該隱根本就是個無禮的公子哥,敦賀君可是藝能界出了名的好脾氣呢。”終於Luna提出質疑。
這個想法也很快得到了支援:“那也是啊,氣質總覺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可是……一樣的帥呢。”杉浦此言一出,換來一片感嘆的唏噓聲。
在唏噓聲中,唯獨只有百合沉默不語,不過大家也見怪不怪,認為她還沉浸在之前的不快中,直到她輕聲地冒出一句話——
“吶,那是,京子的演出服吧?”
服裝師抱著一堆演出服掛上了衣架,又想起了什麼,匆匆消失。
幾個人聽到這樣的話,不由自主噤聲。
“小澤還在那頭呢。”有人提醒道:“Rainy你還在想京子那傢伙的事情啊。何必那麼在意她?”
為什麼那麼在意她?
從一開始就被奪去第一所結下的樑子,到今天所受到的屈辱,雖然那個該隱才是她真正應該記恨的物件,但總歸該隱是選擇了和京子共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也即是指京子的能力比她強嗎?作為一個慣於健身的女藝人,舞蹈一直是她健身的一部分,她不否認自己確實今天因為該隱的緣故有發揮失常的地方,但也不至於被這樣拿來比較羞辱!她不承認京子!永遠不可能承認!
百合Rainy撇開眾人走上前,順手拿起了一邊修剪衣料的剪刀和架子上白色的小禮裙,大刀闊斧地剪了開來。
小澤瞳在自己的更衣櫃前,目光朝那邊掃了掃,只是目光不是穿牆的釘,越不過人牆。雖說她大概可以預見到發生了什麼,可……那又如何呢?從一開始她就和京子擺清了自己的位置,獨善其身是她一直以來的做法。
“喂!Rainy你瘋了嗎,你這麼做如果節目方追究起來……”女生們圍上前,三言兩語地議論開。
“誰追究?”百合Rainy斜斜的挑起眉眼,睨過身周的一眾:“他們看到了?你們看到了?”
“怎麼可能沒看到呢?……最上京子沒有保管好自己的演出服,不小心把它損毀的事情。”一個聲音冷不丁從人群之間傳了來,千鶴紗音像是無聲的鬼魂,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邊,一把奪過了百合手上的演出服和剪子,撕扯間演出服的肩胛的部分順著起先剪刀剪開的豁口又裂開一個大縫。
“你看。”千鶴紗音偏過頭,唇角輕咧。“就是這麼不小心弄壞的。”
荒井皺了皺眉頭:“是不是不太好……”話還沒說完就被杉浦芋艿打斷了:“都說了是京子自己沒注意,跟我們沒有關係!”
“就是啊,只能怪她自己活該吧。”管原優瞥了眼千鶴紗音手中的“破布”,不無幸災樂禍地說著。
“——你們真是……夠了。”
就在下一秒,有一個比千鶴紗音更加冰冷如鬼的音調,幽幽在眾人身後挑起。
這個聲音無比地熟悉,正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老話。
每個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