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撇撇嘴,再看了她兩眼。
“也沒什麼特別嘛。”她自言自語一句,一拍馬疾馳而去,竟然連句告辭的話都沒說。
她的護衛們忙催馬追去。
一行人很快跑遠了,這邊劉梅寶有些哭笑不得。
“這什麼人啊”僕婦憤憤說道。
高階官員家的小女,嬌慣的富二代,難免有些不討人喜的脾氣,劉梅寶笑了笑不以為意放下車簾。
那宣大兵備家的女子騎馬快,很快就到前方看不到了,直到接近平陽衛城時,才見到他們在路邊歇息。
那鄭家的女子手持馬鞭一下一下的摔打著地上的積雪矮草,看到劉梅寶的車隊到了,看了一眼便扭過頭不再看。
但鑑於她的身份,劉梅寶卻不能視而不見。
“鄭姑娘來平陽衛是探親還是訪友?”她掀起車簾問道。
“訪友的。”鄭姑娘答道,目光掃過劉梅寶,將鞭子一收,身段利落的上馬。
一行人便要進城,此時卻見城門方向奔來一隊人馬,定睛瞧去是十幾位精悍男人,為首一個年約二十四五,面容淳厚,不怒自威。
看到這些人過來,劉梅寶抿嘴一笑。
“爹爹。”盧舫從車中爬出來,張著手踱著腳喊道。
見到妻兒盧巖面上笑意滿滿,他馳近就在馬上探身將兒子一把抱起來。
孩童歡快的笑聲在四周散開。
“慢點。”劉梅寶看著被盧巖抓在手裡如同玩具的兒子,忙囑咐道。
盧舫卻是極愛跟爹玩耍,抓著盧巖的肩頭咯咯笑個不停。
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盧巖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尤其是這幾日妻兒不在身邊,很是想念,他便親了親兒子的臉。
如今風俗抱孫不抱子,父親對待兒子都是威嚴的,心裡再喜歡也要不苟言笑,更別提這又是親又是抱的。
盧巖這樣好不避諱的表達父愛,他身邊的將官以及家人都見慣了,但很是讓那鄭姑娘以及其護衛們驚訝。
“一個男人家怎的像婦人一般黏黏糊糊?”她皺眉說道。
只嚇得護衛們面色發白不安,所幸這邊相逢場面熱鬧,沒有聽到這話。
“小船,來,叔叔抱你騎馬”一個將官笑道。
“我要和爹爹親親。”盧舫抱著盧巖的脖子,清脆的說道。
兒子對自己的依戀讓盧岩心花怒放,不由哈哈大笑,直到一旁的劉梅寶重重的咳了一聲,看著妻子微微吃醋的神情,盧巖笑意更濃。
天下還有比自己更幸福的人嗎?
“喂,你就是盧巖?”
一個女子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家小別團聚歡喜的氣氛。
大家這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這隊人馬。
防備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那鄭家的護衛忙小心的上前自報家門。
聽說是宣大府兵備家眷,眾人的神情緩解。
“不知鄭小娘子到了,有失遠迎。”盧巖客套的說道,將盧舫交由近身的隨從手裡,下馬衝他們微微拱手,這是對鄭兵備的敬意。
鄭小娘子並沒有理會他的禮節,催馬走近些,上上下下的打量盧巖。
哪有女人這樣看一個男人的,周圍的人都微微皺眉,盧巖倒沒什麼。
“聽聞你一路戰功赫赫,人都說你凶神惡煞,那韃子見了都能嚇掉魂兒,現在看來,你也就是一普通人嘛。”鄭小娘子笑道。
此話一出,滿場愕然。
盧巖本來就跟女子打交道少,此時更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便依照習慣沉默不語。
眾人還想說什麼,那鄭小娘子一拍馬先向城內而去。
她身後的護衛們帶著幾分汗顏匆匆衝盧巖等人施禮。
“我等護送姑娘去宣大,路過此處拜訪親友,叨擾大人了。”首領護衛忙忙的說道。
盧巖點點頭,說了幾句官場客套話,看著他們匆忙而去了。
“大人,這是鄭兵備的家眷,你看咱們是不是要招待一下?”守備廳的經歷靠近低聲說道。
這些迎來送往的官場禮儀,自有這些經歷文吏操心,盧巖從來不刻意關注,當然也沒有特立獨行,用王墨的話來說隨大流不捱揍,雖然他們不怕捱揍,但能省些麻煩還是要省些的。
那宣大府的兵備雖然與他們山西不是同一隸屬,但那鄭兵備深的皇帝重用,在邊軍中頗有威名,以往無緣結交,如今他的家眷送上門,怎麼能不趁機拉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