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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高貴的妻子,一心為丈夫著想,幫他提供金錢、支援他聯絡朋友、又大度賢惠。隨便換上哪一個女人,都很難做到這些。

盧八娘能夠,當然因為她有著天然的優勢。這種優勢中最主要的就是她對司馬十七郎根本沒有什麼感情,而是把他當成合作伙伴,投資物件。現在她徹底打消了因為阿春而引起的對司馬十七郎的誤解,下決心要與他合作下去了,所以要將今後他們關係的框架重新建立起來。

盧八娘看向司馬十七郎,他正端著杯子站在床前,儘管知道他很關心自己,不希望自己有事,但盧八娘還是想,她不止不會喝司馬十七郎拿來的水,也打算將那隻被他拿在手裡的杯子扔掉。

她已經無法容忍這個人與自己近距離地接觸了,怎麼將事情說清楚又不影響兩人的關係呢?於是她強撐著坐了起來,待桃花幫她弄好靠墊,蓋好被子,就示意桃花和奶孃出去,對司馬十七郎說:“我早就坦白過我有怪癖。”

這些日子司馬十七郎沒少體驗盧八孃的怪癖,她每天至少洗浴兩次,衣物等貼身物品不能讓別人碰,只要有外人坐了她的床,被褥就要全換,喝水吃飯都有專用的杯碗盤箸。自己跟她一起住在正院,也免不了被波及。回到家中先要洗乾淨,睡前的洗浴更是少不了的,否則就不能上床;平安只能在外間伺候自己,根本不能進內室等等。

不過,自己從沒有反對過啊,這些小問題司馬十七郎從來不放在心上,他想的是更重要的事。甚至他還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貴女風範。平常人想維持這樣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就說現在院子裡每天用的炭吧,夠他過去在冬天裡用一個月的。原來他哪裡捨得用炭燒水呢?還不是平安到廚房去打熱水,每天能打上一壺就不錯了,打不上的時候就用冷水。

還有每天換幾次衣服,首先總要有這些衣服可換吧,而且衣服洗的次數多了,非常容易壞掉,可盧八娘從來不管這些,她出門穿的衣服往往只穿一次就不肯要了,而內衣則正相反,一定要洗過一次才能穿。還有好多地方與別人不同,比如她從來不拿錢;她的東西別人不能碰,屋裡放著的那對上好瓷瓶,只因為十嫂過來時把玩一次,回頭就賞給了四喜平安他們……

司馬十七郎已經感到了一種危險,他直覺盧八娘要說出些什麼他不想聽到的東西,就馬上說:“這些都沒關係,家裡的事我聽娘子的。”

盧八娘並沒有因為他的這種表態而有所改變,她簡略地說:“我受不了和別人共用任何東西,你和阿春那樣,阿春又同別人那樣,我受不了。以後我們夫妻就像何太尉夫婦一樣好了,你可以多納妾室,只要兒子給我養就行。”

何曾太尉夫妻,一年不過見上三四面,每一次見面都非常隆重,兩人穿上正式的禮服,行禮對坐,舉酒互相祝褔後即退席,史書中贊何家“閨門整肅”。盧八娘也想與司馬十七郎只這樣隆重而友好地會面,商談一下家國大事,而不必再有親暱的行為。

司馬十七郎想了想才聽懂盧八孃的話,他也明白了自從阿春回來後孃子的彆扭,盧八娘是覺得她的東西被別人用過了,心裡不痛快。而且今天看到阿春與別人在一起,她更覺得受不了,就完全崩潰了。

於是她就想起來何曾的典故,要自己仿效。若是成親前,盧八娘這樣說,司馬十七郎說不定會同意。何曾夫妻的舉止確實聽起來非常高階肅穆,令人欽佩,很符合司馬十七郎對高貴事物的一貫追求。

可是成了親後的司馬十七郎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個典故後面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要麼何夫人是個醜八怪,要麼何曾有問題。一年只見幾面,還只是穿著禮服完成禮儀就分手,他可做不到。他與盧八娘每天見面都見不夠呢,她長得那樣高貴美麗,共赴**要比閨門整肅合他胃口得多。他捨不得盧八娘就這樣離開自己,雖然她許諾要給自己納美妾,但娘子這樣的貴女才是司馬十七郎最最喜歡的,而且她是自己的結髮之妻,要攜手一生的。

不過盧八娘非常堅決,她雖然面色蒼白,靠著床頭嬌弱無力,似乎都要坐不住了,卻不失一絲一毫的端莊自傲,而又那樣的不可動搖。想到她再也不會與自己親密地接觸,司馬十七郎的心就像被捏住了似的,痛了起來。只要能讓娘子重新接受他,怎麼樣他都願意的。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將從沒打算坦白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沒跟阿春在一起過。十三郎一直欺負我,阿春本是他身邊的侍女,他不想要了就塞到我院子裡,我怎麼能要她,又怕她走了十三郎更變本加厲,只得忍了下來。”

“而且,”司馬十七郎低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