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希堯亦啞聲道:“妹妹喜歡什麼只管給大哥說,大哥定會給你弄來!”
年秋月擦掉眼淚道:“這年府的東西我都喜歡,難不成哥哥這房子也給妹妹帶走?”
年希堯被逗樂了,笑道:“只要妹妹搬得動,給你也無妨!”
一時,書房裡的哀傷氣氛略微好轉。
年希堯看著鄔思道手中拿的資訊,氣性又上來了,他一拳打在桌案上:“混蛋,竟然敢算計到年府頭上來了!”
年遐齡咳嗽一聲道:“她是皇家人,她有什麼不敢的?要是你二弟沒去四川任鄉試正考官你妹妹也不會被人算計了!”
鄔思道接話道:“那倒是,有二爺在她自是要掂量掂量的!哎,如今只要沾上了皇家,一般人家就是有理也不敢去和皇家爭辯!”
鄔思道看了一眼年秋月,沉默了片刻,嘆道:“幸好大小姐機警沒有著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年秋月苦笑道:“不知她是從何處知道我的,其實我和四阿哥並沒有過多的交往,她怎就如此恨我?”難不成烏拉那拉氏也是穿越女或者重生女?
年秋月一個頭兩個大,還沒見面就鬥得你死我活,不知見面後會是個什麼光景,她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擔憂,她怕自己栽在那些宅鬥高手手裡,那可是冤死了。
鄔思道見年秋月如此患得患失,矛盾重重,不覺蹙起眉頭,良久才悠然道:“就目前的情形看,入宮後,大小姐只能依靠四貝勒,千萬別過於清高,認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他頓了頓,舒了口氣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大小姐不放試著去依賴四貝勒,只有他才能護住你!”他一口氣說完後,胸腔感覺有些氣悶,連忙撥出數口濁氣,才讓自己靜下心來。
幸好室內幾人都各自想著心思,沒有注意他的失態。
年秋月此時腦子裡一鍋漿糊,不知想什麼好。
她老想把前世看到有關年秋月的事情蒐羅出來,可惜腦子裡有用的東西太少太少。唯一讓她記得的是,《雍正王朝》年秋月嫁給四阿哥時,四阿哥已經封了雍親王,難道今生由於自己的穿越改變了年秋月嫁入四爺府的時間?
年秋月的出生時間在歷史上是個迷,嫁給四阿哥的具體時間也只是眾多史學家的猜測,但今生她確知道,此時是康熙四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皇上指定完婚的時間為九月初八,四阿哥此時卻僅僅是個貝勒爺,自己似乎真的是提前嫁給了四阿哥。
只是,此時的年羹堯還沒有任要職,他的能力尚未顯現出來,可四阿哥卻照樣娶了自己,難道他真的喜歡年秋月?亦或者是他的皇位真是天命所歸?連他只當是碰運氣的選擇,日後也能幫上他的大忙?
她扶著自己的額頭默不出聲,儘量讓自己矛盾的心情顯得平靜些,免得父兄擔心。
只是,她越是如此,年遐齡和年羹堯越是難過。以前他們只覺得年家女能嫁入皇室是件光門耀祖的事情,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人還沒有嫁進去,府裡的女主人就按捺不住要整治新人了。
有如此狠毒的嫡福晉的貝勒府,家人又怎會安心呢?
無論年府是如何地捨不得自家的閨女,皇上指的婚事是不可能推掉的。
畢竟是皇上指婚,年秋月的婚事也還算辦的體面。
年遐齡在任期間,得了不知多少實惠,且經通各種生意之道,所得銀子也是富甲一方的。
如今與皇室締結姻親,也是家族榮耀之事,於是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在不逾越嫡福晉嫁妝的基礎上儘量的往體面處辦。
九月初一,年遐齡親自把女兒的妝奩清單呈給皇帝檢視。康熙看著那長長的清單,知道年秋月的嫁妝一定非常豐厚。
他的心裡總算好受了許多,對於胤禛,康熙是內疚的,當時他怕這個皇四子的岳家太過鼎盛,與太子有威脅,於是專門挑選了烏拉那拉家。
費揚古不過是個內大臣步軍統領,與四阿哥來說沒有一丁點兒的助力,而烏拉那拉氏的幾個弟弟也是資歷平平,少有建樹,只是靠著費揚古的蔭封才得些差事,也幫不了老四什麼忙。他們不拖老四的後退已然是幫了老四的大忙了。
只是,現在看那,自己當初的那些顧慮似乎是大錯特錯了,太子似乎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上道,離自己理想中的繼位者似乎是越來越遠了。
而自己千防萬防的老四卻秉性善良,一心一意地扶持著太子,不時為他揹著黑鍋,擦著太子拉稀擺帶的屁股。
自己付出心血培養的接班人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