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政治聯姻的成功,年府裡除了年秋月母子憂心忡忡外,其他人都喜氣洋洋,畢竟一個包衣奴才能嫁給皇子做側福晉,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接風宴上,年秋月端著酒杯的手似乎有千斤重,她不知進宮後會遇到怎樣的局面,會陷入那些陷阱。
她吃著山珍卻如同嚼蠟。
烏拉那拉氏看著眼前剛剛傳來的訊息,年秋月被皇上指給四貝勒為側妃,她氣得一把掀翻了几上的茶具:“蠢貨!這麼一點兒小事就辦不好!”
趙真此時嚇得瑟瑟發抖,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免得受主子的雷霆之怒。
主子讓他安排人將年秋月的馬車引到隱蔽地方,然後讓事先就隱藏好的男子奪了她的貞潔,讓她有口難辯,沒了入宮的資格。
趙真覺得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小事,雖然目前京城裡戒備森嚴,但是有他趙真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他為了不引起年秋月的懷疑,還特地弄了三四輛馬車裝扮成選秀的馬車,停放在年秋月家附近。
只要看見年秋月的馬車一出現,偽裝的馬車立即繞小道跑至年秋月馬車的前面,然後誘導年秋月的馬車跟著他的馬車向城外駛去。即使對方發現,也為時過晚,挾持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還不簡單?何況他請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呢!
可是,他機關算盡,卻沒有算到年秋月會來個掉包計,讓他吃了大虧,在主子面前丟盡了顏面。
他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子,討好道:“主子息怒!氣壞了您的身子不值當!沒想到那年……那麼狡猾,使了掉包計,害得我們把那輛馬車引出去很遠,可是,等安排的人進去一看,卻是一個老漢。都是奴才蠢笨,沒有識破她的詭計。”趙真左右開弓拍打著自己的胖臉。
烏拉那拉氏生生壓下心中的怒火道:“罷了罷了,下去吧!以後機靈些!”
趙真如獲重釋,趕忙躬身行禮退下。
烏拉那拉氏的臉隱在暗處,看不出喜樂,但她身邊的齊嬤嬤卻知道,自家主子正在生悶氣。
齊嬤嬤上前為烏拉那拉氏添了點兒熱水,然後勸道:“主子何必為那個上不得檯面的人生氣?以奴婢看,如今皇上把她指給貝勒爺倒是好事,只要她入了這後院,還不任你搓扁揉圓?”
烏拉那拉氏聽了,把碰到嘴邊的茶碗又放下,嘆了口氣道:“齊嬤嬤,你不懂,有時候男女之間的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四爺和她……哎!罷了!已然這樣,以後再說吧!”
齊嬤嬤見主子不想再說,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宴席過後,年秋月和父親、二哥、鄔思道幾個來到書房。年遐齡望著已經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嘆了口氣道:“以後進了宮,萬事只能憑藉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們誰也幫不了你了!”
年羹堯亦沉聲道:“你放心,年家不會給你丟臉,你儘管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過日子,不要太憋屈自己!”
年秋月笑了笑,此時的年羹堯和歷史中那個霸道的年羹堯似乎可以重合起來了!
是呀,即使憋屈地過著,小心翼翼地討生活,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還是看不慣你,還是要折褥你!還不如我行我素,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第30章 待嫁
她嫁入四爺府後,雖然只是個側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是名副其實的皇家人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皇家,只要她不做傷天害理危害皇家利益的事情,就波及不到年家。
“謝謝父親!謝謝二哥!”年秋月起身給年遐齡和年希堯施禮,年遐齡慌忙道:“如今,你已貴為側妃,可別再這樣由著性子來!”
年秋月知道父親說的是自己給他們行禮的事情,她心底悲涼,卻儘量扯了個笑容道:“女兒知道了!女兒雖然已經指給四阿哥為側妃,可是現在是在年府,女兒按照年家的家規來辦事任誰也說不了話去!”
年遐齡再次嘆了口氣:“為了年家,苦了你了!”年秋月的眼淚悠然滑落,原來年遐齡也是愛自己女兒的,他其實也明白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
她挽著父親的胳膊,把臉頰靠在父親的臂彎裡,任淚水慢慢潤溼父親衣衫,這也許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父親面前撒嬌了。從此以後,高牆大院相隔,雖然頂著同樣的藍天,可是卻呼吸著不同的氣息。
年遐齡拍拍女兒的手背,哽咽道:“我的乖乖女就要出嫁了,父親沒有什麼好送的,除了給足你銀子外,你看得上這府裡的什麼東西,就隨便拿吧!到時候也是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