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白的線條,快速的從眼前掠過。片刻功夫,張天野就眼花了,然後想吐——但也要能吐出來才行,嘴裡塞著風四孃的襪子,乾嘔的他直翻白眼。進了張堡,張天野就奄奄一息了,等著風四娘找了一間上房,就直接把他捆在了椅子上。風四娘要了洗澡水,然後就直接脫衣服,但不等張天野看什麼,衣服就扔了過去……
張天野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只聽見嘩嘩的水聲。
風四娘躺在浴桶裡,燙熱的水浸泡了身體,懶洋洋的伸出一隻腳,自我欣賞。她簡直都被自己的美陶醉了……
細膩的絲綢帕子輕輕的在光滑、白皙的肌膚上滑過。過了好一陣子,才是心滿意足的從水裡出來,換了一身衣服。
張天野也終於重見天日。
“喂,小子,咱們商量一下!”風四娘大馬金刀的坐在張天野的對面,抽出了張天野嘴裡的襪子,笑說:“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喜歡這一口兒……”張天野不敢說話,心裡頭全是MMP,誰喜歡這一口了,雖然你腳好看,可老子也不是變態啊,吃襪子。風四娘說:“這裡是押送割鹿刀入關的必經之路!估計著那些人進來,也就是這幾天了……他們肯定會去馬回回的店裡落腳,咱們去打聲招呼,到時候……”
風四娘認識馬回回,人面兒廣,路子野。張天野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馬回回店裡的小廝。
馬回回的店裡迎來送往,從關內來去關外的,或者是從關外來進關的,凡是江湖客,都喜歡來他這裡,生意火爆的不行。笑的像是彌勒佛一樣的馬回回同樣也是江湖人,有著一手極為厲害的查拳。張天野瞭解馬回回,瞭解這裡的每一個角色——因為這些角色都是從他的手下出來的。
所以他很容易的就成了馬回回看重的伶俐小廝,這個新面孔也很容易的就被大家接受了。而風四娘,則是隱藏起來,準備著裡應外合。
果然,沒過了幾天,押送割鹿刀的人就來了。這裡是入關之後的第一站,然後就會從這裡出發,直接去往山西太原的沈家堡。
押送割鹿刀的那群人,張天野是一個都不敢小看——獨臂鷹王的一隻手直接就將一隻強壯的活牛肢解,就在張天野的眼前。
快、準、狠。
即便是本身的格鬥水平已經達到了“勢”的層次,一個不小心,也都會栽在這裡。這不是一個可以兩個人乒乒乓乓打幾百招不分勝負的江湖——在這裡,往往一招,就要分出生死,在這裡,武者幾乎是不講什麼招式的:
能殺人的招數,就是好招。即便是如南海劍派這樣的門派,劍招繁複,實際上也就是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情況下,最為利落的殺人手法的一種總結:
只爭生死。
張天野這個“小廝”在當天夜裡就發揮了自己的作用,給獨臂鷹王等人下了強力蒙汗藥,這些藥都是高階貨,風四孃親口說的,是從藥王手裡摳出來的好東西,別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一頭大象也要倒。
於是在這裡的時候故事出現了極大的分岔——這一次,獨臂鷹王是真的栽了。風四娘得意的拉著張天野跑到了曠野之中,興奮的給他看刀。
張天野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因為這把刀是假的。但他還是接過了刀,然後一用力將刀拔出來。
刀出鞘。
一抹像是金箔一樣妖豔的光芒亮起來。
是一柄華麗的刀。
但風四孃的笑容卻凝固了——這不是割鹿刀。不需要什麼證明,這是一種獨屬於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的直覺。風四娘盯著刀,然後一把搶過來,雙手一用力,刀就變成了兩截。氣急敗壞的叫:“真他媽晦氣,八十歲的老孃倒崩兒……”
“走,我們去沈家堡!”
沈家堡。
那裡還有一次機會。
“那裡可是有武林第一美人兒的,你想不想看?”風四娘恢復了嬉笑,這一次張天野終於有了自己的馬,也沒有再玩兒什麼繩藝。在太原城中,蕭十一郎卻已經等在那裡了。他沒有辦法不等——總不能看著風四娘去送死。夜半時分,即將打烊的混沌攤上,吃著已經快要涼透的混沌,蕭十一郎一邊吃,一邊等……他提前了一步過來,最好是先吃一口飯。要不然那姐們兒來了,飯也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