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錢買了線路在火車上做銷售,但根據鐵道規定必須穿列車員的服裝,卻和乘務人員毫無關係——當然,如果非要較真說認識也是一種關係,那就沒法兒說了。至於這些人賣的東西,那是天天絕版,同樣的連號同樣的東西,一套詞兒熟能生巧,說相聲的都不一定有這效果。
等著人走了之後,又過了一個來小時,又來了一個賣皮帶的。
然後是賣發光彈力球、陀螺、遙控小飛機的,一路上就抽著陀螺過去。然後還有賣益智玩具的,像是魔方、華容道、九連環之類的小東西。
又是剃鬚刀、墨鏡、打火機……
說、學、逗、唱。
卻真的是解乏。
一直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才終於安靜下來,說話的人也少了。大部分的人都開始睡覺,或者仰著頭、張著嘴,或者東倒西歪,各有形狀。風塵踢了鞋,在自己的座位上盤膝坐下,一呼一吸,便已在靜中,一駐中流,時間便在祂的身上失去了意義。火車在行進,祂在靜中,這一靜便是兩個小時,醒來之後,過了一陣,便又開始匯通左右二脈,源源不斷的漫灌、浸潤,顯得疲憊後,才又停下來。掀開窗簾看一眼窗外,依舊還是夜色,於是便乾脆又靜了一下……
如此又靜、駐一次,匯通一次,再靜一次……便已是第二日的八點來鍾,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火車已經進入了豫省境內,過了省會,一路疾馳。軌道旁不時的閃過一些用以遮蔽的磚牆,廢棄的站臺。
似乎,是在訴說這一段路的“歷史”,路過城市時候,可以看到高樓聳立,如同參天之劍。
“您醒了……”安道金小心的問了一句,說:“我給您買了早餐。”
“嗯!”風塵點點頭,看了一下桌子上摞起來大概有半尺高的一摞早餐套餐,每一盒都是一顆雞蛋,一些米飯,配了菜。
祂雖是入靜,但安道金買東西什麼的祂也都是知道的。畢竟入靜,內外也是皆通的。風塵也不客氣,摘下了口罩,說道:“那我就吃了。”一個顯影、播放的陣法展開,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風塵卻並不急著動口,而是先讓刀鋒戰士和含沙去吃。含沙一個就幹掉了一盒兒的飯菜,刀鋒戰士也是吃的迅速,最後給風塵自己留了一盒——餓肚子對身體並不好,所以自己也吃了一盒。
在安道金等人的視線中,風塵是一個人一盒一盒的吃完的。等待吃完了,播放出來的形象和真實的形象合二為一,投影就散去了。
對面的女子則看了風塵好幾眼,母親也看風塵。漂亮的美人總能吸引人的視線。風塵不理會二人,重新戴上了口罩。
含沙已經休息的飽、足,便出了陰神坐在風塵的腿上,開始研究自己的電路。風塵饒有興致的看她研究,並且不時的輔助一下。
“記憶”中少女的一位老師做過同樣的事,也見過那一個電路設計,風塵就拿出來展示給含沙,但含沙感覺這一設計還不夠精巧,還是顯得複雜了一些。她說:“我們不著急,既然已經知道了要什麼,就剩下怎麼實現了。一定可以想到最優的實現辦法的……我呢,現在腦子裡沒別的,就是六條繩子……”
所謂的“六條繩子”其實就是“結繩記事”的方法,其實,像是一些小故事裡說的,結繩記事,在繩子上打結,後面就亂了,根本就是扯——掌握瞭解釋,就像是掌握了計算機剛出來不久的那種打孔程式設計一樣。繩子的語言,是可以最準確的轉化為人類可以理解的語言的!這一個語言,就掌握在“巫”的手裡。它和計算機的相似性之大,簡直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那時候的人都是程式設計師啊……而且是工程師級別的。”風塵在網路上和含沙感慨了一句。
結繩記事——很厲害。就和現在人想起計算機剛出現那會兒,人們透過打孔來實現功能一樣,那種手法也很厲害。
時間一個恍惚不覺,就已經過去,火車也在中午的時候抵達了目的地赤口。“教授,咱們到了……”安道金便領著風塵下了火車、出站。和風塵說:“咱們先去吃一些東西,我家在農村,遠了一些,過去了都下午了。”而且他沒好意思說——因為交通原因,家裡實在難以有招待客人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