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有求必應,溺愛到了骨子裡。所以類似小時候想要買好看的書包、文具盒,大了想要買車買別墅,老兩口兒是一丁點兒不會反對的,全力支援,幹什麼都絕對支援這外孫女。
但若是梅雪言行粗魯,衣著隨意,坐沒坐相,這老兩口兒眼裡可容不下,當面呵斥都是輕的,哪怕外孫女已經結婚了,該是懲戒的時候,也毫不手軟,家裡也更無人敢攔著。
所以,起房子這種事,二老肯定是會同意的。
張丙辰說:“你別把我老房子給拆了就好……”
“人家又不是土匪……”
梅雪無語。
“對了,姥姥……咱們家是是女媧一支嗎?”梅雪很突兀的問了這一個問題,陳璧君眼中神色一閃,卻說道:“什麼女媧一支?哪兒來的這些沒影兒的事兒?那可是神話,都是編出來的,怎麼可以當真?”
“姥姥,我是認真的!”陳璧君那一閃而逝的神情,梅雪看的分明,顯然是自己的姥姥知道什麼,但卻不願意說。
她很乾脆、了當,講道:“風塵告訴我,我是女媧一族,祂應該不會騙我。”
陳璧君看風塵,目帶驚疑。
風塵溫言:“我教了她十八作,或許,應該稱呼為‘夭生功’更為合適,她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至於現在這種程度,在我想來,也就只有一種情況了。她是女媧之後,唯有如此,此功的適應性才能讓她練的這麼快。只是,單純如此,我也還只是懷疑,於是我問雪姐要了基因圖譜,分析了一下……她的體內,果然存在女媧一族特有的基因。這一種基因,是可以讓人自我孕育,不需要找異性交合的!”
陳璧君的表情已經變成了肅然,問風塵:“你如何會夭生功?”
風塵笑而不語。
陳璧君道:“夭生功早就失傳了……”
梅雪道:“姥姥,你果然知道……那怎麼……”
陳璧君嘆口氣,說道:“知道、不知道,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結婚生子,還不是要過活?女媧一族的女人,和一般的女人,不都一樣嗎?咱們家的夭生功,早就失傳不知道多久了,所以我才一下子好奇……你的夭生功,是怎麼來的?”她又問風塵——這的確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懷疑的問題。夭生功,是怎麼來的?
“那,方便問一下,夭生功是什麼時候遺失的嗎?”風塵問了一句。
“不知道……”
“我這夭生功的來歷,說來卻是話長……”要說夭生功,就避不開B面的神族,要說B面的神族,就離不開自己是如何發現並且觀察的……風塵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簡約的說了一下……聽著異世界中,女媧一族作為神中之神,麾下五族俱全,陳璧君、梅雪這兩個已經不純粹的女媧一族,都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張丙辰則是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聽這一個故事——不,應該是真事。
同是女媧一族,B面世界的女媧,卻是如此輝煌。夭生功更是代代發揚,不僅僅沒有固守成規,更是因為工業革命、科學理論的發展而發展,如同大鵬鳥乘風而起,一路演化到了第十六層的高度,人間無敵,飛天遁地,無所不能。致力於走進太空,以居惡劣之地為樂事,簡直不可思議……
“我,能看看夭生功嗎?”聽完之後,老人提出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風塵想了一下,點點頭,對韓莎道:“莎莎。”
韓莎笑了一下,笑的分外迷人,說道:“就由我來演示夭生功吧。我的夭生功僅次於外子……”
韓莎走進了院子,便在昏惑的天光下舞蹈起來……
夭生功三十六作無見其始,不見其終,動作之間使人生出一種恍惚、夢幻之感,舞者如煢煢孑立的仙子,起舞弄清影,不似在人間。那些動作,是完美的,銜接也是完美的,無聲無息之間一種生命的氣息在卓然綻放——那是春日驚蟄時分,潛藏於大地深處的生機,是嬌嫩的小草吐出青嫩,直面寒冷的生命。
那生命,野蠻生長,不可阻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那一種生命是如此的鮮活而內斂。
美的讓人窒息,更挪不開眼睛。
一時坐忘。
黜肢體,罷形骸。
忘乎所以。
唯只剩下那種說不出,卻純粹的玄妙,在心頭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