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之後,風塵、含沙便上了假樓。時隔了八日之久,風塵的“飛簷走壁”不僅沒有因為間隔了八天而荒廢、生疏,反倒是更見靈活、輕盈了幾分。整個人一蹬一上,以脊柱引導,形似一隻被風吹的張開了的紙鳶一般乘風而起。而後,便盈盈的一落,就站在了頂樓最高處的護牆頂上!
一身戎裝,融於夜『色』。迎面的風大塊、大塊的,硬朗的迎面壓迫過來,吹在衣服上,就將衣服平平的,嚴絲合縫的貼在了風塵的胸前。
風塵唱了一句:“我——站在,獵獵風中。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且從牆上朝前走了一步落下去,走到了七樓頂上的背風處,愜意的做了一個擴胸運動,但見的胸前較為分明的圓弧,更加明顯的擴張了一些,暢意道:“舒服,都好幾天沒有這樣的快意了。電磁試驗停了好幾天了,咱們且說一下這個吧!”在外的這一段時間,有關道生功、三脈駐法、精、氣、神、營衛之類的,二人交流的並不少。但唯有電磁試驗缺乏了實驗的場所,故而擱淺了下來……
含沙道:“還是以積累資料為主?”
風塵道:“涉及到應用,肯定是以積累資料為主。也許,足夠的資料,能夠讓我們找到一個公式,完美的解決這一個問題也說不定。從現象的積累,到共『性』的提取,再到依靠這一種共『性』,達到執一而為天下式的目的。”
含沙道:“哪一方面的?”
“和神經系統有關!”風塵略是沉『吟』,道:“這個,要從我們的觸說起,觸,大致分為了兩個部分,即觸、非觸兩種狀態。五感六覺,皆是觸——這些,就構成了我們的感官,讓我們可以瞭解外界。但,這個觸,卻是很妙的!”風塵給含沙講了觸,這一個東西,在風塵入主了螳螂,化出刀鋒之後,二人就探討過——祂講這個,便是一種前置,重點則是想要在這個基礎上,進行相關的實驗:
由觸的非觸、觸的輕、重、剛、柔之訊號,構建一個計算機的基礎……風塵稱之為“4+1”系統。
“這一段時間,這一個系統,應該就是我們試驗的重點。”風塵說道。
“這一套‘4+1’系統的實驗,對於我們研究神經系統、大腦的邏輯運算方面,有著很大的意義,而且不僅於此!”這一套“4+1”的意義所在,並不難看出來。含沙一聽風塵說,就明白了一個大概。亦是信心滿滿,說道:“那,就讓我們,來構建這麼一個級系統吧!就先從最簡單的開始。”
“這個正是我們要商量的,含沙,你認為這個邏輯,應該怎麼設計?”風塵詢問含沙的意見。
相比較二進位制的是或者不是。
“4+1”的邏輯,無疑更難——這個就需要二人進行一次一次的探討、實驗。
二人一直說到了九點多鐘,才是回了宿舍。風塵取了臉盆,帶著含沙去洗了澡,之後便回到了房間內,入了靜,再駐了中流,而後才是睡去。第二天,臘月二十八,風塵依然是早起臨著凜冽的寒意,去山頂之上練習道生功,而後便將昨日的一些想法實驗一下,最後便盤坐下來,繼續貫通三脈……
積蓄了一夜、飽滿的精神,便一下子見了底。風塵再次進入到了那一種“入五”之中,人之思維,理『性』、理智。起身來,帶著含沙一路掠下,腳下所點的位置,每一步的距離,都像是被計算過一樣,都是恰到好處的!
於是,祂的動作便要比尋常的時候更快、更凌厲、更直接。飄忽幾次,就到了山腳下,正看見無常的人起來晨練。
念著:
旭日升前面向東,立正且待旭日升,腳尖分開六十度,後跟併攏腿伸直。
挺胸收腹肩膀靠,雙臂自然垂兩側,手指貼在褲縫隙,頭頂虛空宜正直。
骨緊肉鬆是陰陽,立定原地不動搖,目光正直視正東,一片紫氣映心紅。
面東立正,以待紅日……
一切,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那一層隔膜,祂不知如何形容,但卻很像是祂入靜之後,三尺靈臺一內、一外的邊界。能見聲『色』,卻不是一界!在這種隔著一個世界的感覺中看日出,日光似乎也變得更加的冷,更加的暗淡,讓人體味不到時間的流逝——而初陽之生,陰陽之交的,瞬間的變化,那一種靜、那一種動,卻似乎被拉長了千萬年,讓祂能夠體味到其中原本一閃而逝的細節。
祂的眼神,莫名而動。昨日日出時分,正恰好是祂精神灌下,漫入左右二脈的時候。自然就沒有見到日出——等到睜開眼,太陽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