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阿含經》中,有一個幾是婦孺皆知的故事:有幾個盲人,很想知道大象是什麼樣子的,國王恰好知道了,就讓大臣牽來了大象,讓盲人摸一摸。網盲人摸完之後,大王就問大象像什麼,一個盲人說,大象就像是白蘿蔔,一個說像簸箕,一個說像石頭,一個說是像木杵,一個說像是石臼的。還有說像床、像甕、像繩子的……蓋其觸之類也,只見其一域。身處其中,李鐵、楊志、風塵三人便也是如此——
就如故事中的盲人一般,觸控到了什麼,就是什麼樣子。如果整個演習的戰場是一隻大象,那麼或許他們,只是觸控到了大象的一條尾巴,或者一隻耳朵,一根鼻子。
零星的訊號,變得稠密。
一個士兵,就是一個訊號,在“嗶”或者“汪”的簡單音節的勾勒之下,便形成了一幅抽象的態勢——這一種態勢,是非空間性的、抽象的,作為指揮官的三人並不需要知道小鬼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只需要根據這些訊號,形成的一種“感觸”,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樣,觸控之後,制定相應的應對。
在針對少數訊號的座標資訊,敵方情況進行簡單的瞭解之後,這一種傻瓜模式的,卻最為精簡、快速的應對,就會發揮出它應有的效果——
快!
一如德國人的閃電戰……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裝甲大軍就已經一路狂奔衝了過去,突如其來的措不及防,就像是一層膜一樣被捅破,最後只剩下一個英國苟延殘喘!若不是一條海峽救了命,德國的海軍比不上英國,也許二戰的結果就要反著寫了。
再如美軍打伊拉克……同樣的措不及防,長驅直入。號稱強的一匹的伊拉克陸軍就好像是一個屁一樣,依靠著速度、立體打擊,迅速的完事兒……
當時,還沒有開打的時候,全世界都對伊拉克的焦灼投去了感興趣的目光。各國的軍事專家都煞有介事的分析——理論上這裡抵擋那裡抵抗,認為美軍打下伊拉克怎麼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好像是那句大白話說的一樣:就是一群豬,挨個排著隊讓你殺,累死了也沒有那種效率!
但真正的戰鬥一開始,中外的軍事專家都為之大跌眼鏡!
美軍以一條直線長驅直入,直擊巴格達。
伊拉克人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空、陸配合的程咬金戰術就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空軍過一波、裝甲走一波、步兵再來一波,全程就和郊遊一樣。什麼巷戰之類的,不存在的。空中壓制會迫使人躲進掩體之中,於是裝甲可以暢通無阻。對疑似有敵人躲藏的目標建築扔一波炮彈,最後裝甲步兵點名一下漏網之魚,朝著視窗挨個送小甜瓜、火箭彈,在這樣的酸爽之下,什麼游擊戰、什麼巷戰,也都是扯淡。
三板斧之後,戰爭圓滿結束!
就是這麼溜!
《孫子兵法》說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正是這麼一個道理。現在無常大隊的戰術,也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在武器相差無幾,並不存在絕對性質的差距之下,依靠著超人的體力、耐力和一些軍事素質,如同古龍里描述的一樣,劍出分生死,沒有第二招!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剛一波。
攻擊、撤退的情況不同,但戰術、命令實際上就是三板斧,和美軍的海陸空配合差不多的三板斧。
士兵有士兵的三板斧,李鐵和楊志也有自己的三板斧。一種基於傻瓜式判斷作業的三板斧,在戰場上尤其快!
快到讓人明明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快到他們一刀子差進了敵人的心臟,敵人還在猶豫自己應該怎麼打。
深深的、烙印了風塵的思想、風格的無常,徹底摒棄掉了各種的複雜——所有複雜的戰術都是送死的戰術,最簡單的戰術就是最快的戰術,最快的戰術就是走向勝利的唯一戰術!快、快、快、更快……所有的快,都是在爭命,甚至於百分之一秒,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是李鐵、楊志的理念。
李鐵醒來之後,風塵便入了靜。祂很放心的徹底平靜,三尺靈臺通透,內外的隔閡幾至於無,只有一圈淡淡的痕跡。
但由內而外感觸,這一層痕跡是無形有質的,由外而內觀,同是此理。若內外同視,則又是有形而無質的。
這一無形有質、有形無質,猶如地平線一般,古人謂之的“天涯”是那麼的遠,又是那麼的近。
此者,可謂之“玄牝”!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