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句芒,黃銅一般色澤的彎鉤之喙一張,啼鳴竟是如杜鵑一般,背後一雙翅張開,羽翼寬闊如雕,竟張開了丈許。上面一根一根青綠之色的羽毛片片攤開,一層青黃色的嫩色的小片羽毛就顯露出來,其身上羽毛包被,厚實輕靈,手、足鳥爪作勢,位於足部腳腕的位置竟然有兩條不同於羽毛的長鬚,如馬尾一般飄動,一縷一縷的呈波浪形,竟是如兩條小小的青龍,被壓在足下。句芒雙眸的內眼瞼開啟,顯出了紅色的水晶一般透亮、駭人的眼眸——它這樣作勢,卻不攻來,顯是以恐嚇、威脅為主,要讓風塵、韓莎和王佳樂三人退去。
它無殺心,只是驅逐這三個“無關的外人”罷了。
“句芒……卻和《山海經》的記載,有不小的區別。”風塵將之和《山海經》中的“人首鳥身,足乘雙龍”對比一下,不難發現真實的句芒和傳說中的的一丁點兒區別——人首鳥身也好,鳥首人身也罷,都說的過去。
句芒之外形,其首乍一看,的確像是人臉,但卻長著老鷹一樣的鳥嘴,並且眼睛還有內眼瞼存在;其身雖是人形,但雞胸鳥足,周身被羽……若是遠遠的看一眼,也的確是像鳥多過於像人。
倒是那“足乘雙龍”這一特徵,描述的蠻形象的。
風塵心說:“或許真的和一些網友猜測的一樣,寫《山海經》的那個人,實際上眼睛有點兒毛病?”
風塵道:“勿要如此。我夫婦二人來此並無惡意。”祂的態度和善,聲音也分外和緩,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來意:“我夫婦來此,一為驗證本界確有神族存在,並和另一世界有著冥冥之中的聯絡;二是為了一位朋友。她乃是當年女媧一族流落在外的後人,身有女媧一族的血脈……”
“啼!”
句芒又叫了一聲,態度卻不如剛才那麼決絕。韓莎以晶片傳音,道:“這句芒挺顧家的。應該是等人來呢吧?”
風塵應道:“應該是吧。主人家不出來,它肯定不會讓咱們進去的。”
“那就等等吧……”
句芒扎著翅膀,攔在洞穴之外,平靜的空間中便被它的翅膀捲起了兩道風出來,翅膀扇動之間,還“呼他”“呼他”的發出聲音。韓莎看它這警惕的模樣,不由好笑,說道:“你不用這樣,我們等你主人來。別裝了,我們知道你能聽懂……嘖嘖,好歹也是句芒木春之神呢,至於麼?”說完,卻是忍俊不禁,輕笑起來。說來這神族之中,什麼句芒、金毛吼之類的也都夠夠的……真的是當看家犬養啊。看著句芒,她就莫名的想到了蘇阮家的那條金毛吼,怎麼想怎麼感覺歡樂。
王佳樂則是有些害怕——雖然句芒並不醜。但四條腿的鳥兒她可沒見過啊,翅膀扇起來和大雕似的,太嚇人了。
韓莎握著她的手,輕聲用晶片安慰:“妮子別怕。這個呢,是春神句芒……你想一想,在過年的時候,應該是在一些年畫兒裡面見過的吧?”
王佳樂這才大了一些膽子,去看句芒。從眼前圍巾錯開的,可憐的縫隙中去看句芒的樣子……
威武的感覺像是一隻大公雞!
王佳樂腦海裡一下子想到的就是每天打鳴兒,耀武揚威,踱著四方步的大公雞。大公雞生氣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張開翅膀,全身的羽毛都炸起來,什麼都不怕,威風凜凜的,厲害極了。
“句芒!”
洞穴中,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能聽出女子是在呼喊“句芒”這兩個字,但女子的發音方式卻極為短促,以後舌音、平舌音為主,聲調簡單。
本是扎翅膀的句芒一下子收攏了自己的翅膀,落在地上。不過眼睛卻依然不忘記盯著風塵、韓莎和王佳樂三人。
一白衣女子從句芒出來的洞穴中走出來,一頭烏髮如同瀑布一般隨意的披散開,面板白皙如凝脂,身上的白衣熠熠生輝,看著分外光潔,應是某種纏絲製品。女子雙足赤在外面,腳下卻是纖塵不沾……走到了句芒身後,女子方問風塵、韓莎:“你們是什麼人?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女子的發音雖然單調、怪異,但卻並不難懂!這是一種和北方的黃河流域廣大地區同一基礎的發音,聲音靠後、平實,不如江南水鄉的溫婉動人,卻自然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讓人能夠感受到一種寬容、寬厚。
“我是風塵,這是我妻韓莎。我二人來此,便是為了神族,為了女媧一族而來。”風塵直言不諱。
白衣女子神色一變,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我曾有一同學,因為一場意外身死。而後,我發現他的靈魂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