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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崑崙之眼,句芒現

巍巍崑崙,大哉崑崙。奇雄怪偉之山勢延綿,如一條臥地的長龍,趴在大地之上。眼之所處或平緩、或陡峻,皆被冰雪,被陽光照的一片耀白。山體之上,時有風雪掠空,揚起絲絲縷縷的雪霧,從天空看去,那形狀就和日珥、香燭的青煙一般,有一種附著和粘稠,看著分外的纏綿、養眼——

但那纏綿之中,被低溫凍結的結實的冰晶卻比針還銳利,比鐵還堅硬,若是吹在人的身上,也一定不會是和青煙一般嫋嫋的。

而是像刀子、砂紙一樣狠狠的掠過去,那一種強勁超乎人的想象——就是這樣的風,將山上厚實的雪蓋冰川磨的禿嚕皮,露出了小塊、小塊的黑土、以及一些猙獰的山石,在一片或明或暗的耀眼、刺目的白中,形成了一點一點的斑點。稀稀疏疏、錯落有致,卻在這山上留下了一些精緻和隨意的雀斑。

那白皚皚的雪,更白了。

銀裝素裹。

這雪、這白對風塵、韓莎二人來說,是無所謂的。但王佳樂卻受不了,由此也能看出韓莎之前給她只是露出一條縫,看外面的景緻的正確性——這刺目的白光王佳樂連一眼都受不了,就算是一條縫,看了一會兒,也都兩眼被刺的流淚。風塵、韓莎二人自是一直注意著她,見此,韓莎便將那一條縫隙也給她“關閉”了。說:“這裡光線太刺眼了,你不能多看,不然會雪盲的!”

王佳樂便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厚實的圍巾透進來的一些微光,將眼前的圍巾照透,呈一種深紅色。

輕輕的撫摸王佳樂的頭頂,一手拉著王佳樂的小手,韓莎柔聲說道:“別怕,姐姐會拉著你的手的……來,跟姐姐一起唸詩。咱們就唸《白雪送武判官歸京》……北風捲地白草折……”

她起了一個頭,王佳樂就跟著念起來。青澀的聲音,在風中化開,詩唸的磕磕絆絆。不過在韓莎的提示下,一首詩還是順順利利的順了下來……

“真好……咱們再來一遍。不過,從這一次開始,不許‘嗯’‘嗯’的了,不能打磕絆兒。”

那種突然卡主,“嗯”“嗯”的習慣,在韓莎看來並不是一種好習慣。背書的時候,一口氣像是機槍一樣的背,也不是一種好習慣;抑揚頓挫,表情誇張,搖頭晃腦,同樣不是一種好習慣(至少她看到有孩子這麼說話,是很厭惡的。尤其是故意拖長聲音,語氣、聲調誇張,更受不了)。念、誦、背、讀——皆因如說。

說話怎麼說,背就要怎麼背……

“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王佳樂一句一句的念,可以停,可以頓,卻不可以拖聲,不可以“嗯”半天,越往後,倒是越發的順溜。

韓莎一手放在王佳樂的肩頭,輕輕的拍打著拍子,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腳下的山卻在快速的移動。

一片一片的山被甩到了身後,移如風雲動一般,看似緩慢,實則一眨眼一個樣,是似慢實快的!

終於……周遭的景色和“記憶”中的形象重合。蘇阮有著從天空鳥瞰崑崙的經歷,這也讓風塵尋找的難度降低了一大半。目標的位置為一大片的雲霧籠罩,遮天蔽日,但這雲霧能夠騙得過旁人,卻騙不過風塵——這裡本不應該形成這樣一團不散的濃霧,而且這濃霧也不該有隔絕電磁波的功能!:“莎莎你看!”這裡的“不尋常”風塵能看出來,韓莎又如何看不出來?韓莎道:“若非你我二人在陣法上的造詣,換個人,還真看不出這裡的不尋常……我們直接進去?”韓莎看風塵,語氣玩味!

“進是要進的,不過先把這個陣法抬高一些位置。人家弄這個陣法,最大的目的不就是不希望被世俗打攪嗎?”

言外之意便很清楚了……這個陣法是下面的人為了不讓人打攪,弄得一個遮蔽陣法。只是風塵、韓莎二人也不會盲目的進入陣法之中:誰知道陣法中是不是還有一些“小驚喜”?他二人的話,那還好一些,可現在身邊還帶著一個王佳樂……萬一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二人便成了作惡了。本來,人家孩子跟著大伯,雖然可能吃苦受累,但好歹性命無憂,但跟著他倆卻出了人命,那就……所以,最好的、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將陣法抬高!

該遮蔽的,繼續遮蔽。但露出了下面的口子,也方便三人出入而沒有危險……風塵注視周圍,凝眸寄神。

定點、動點、旋點形成一個複雜的系統,彼此糾結,變化,在天空中張開。下面的雲氣被糾結、吸引,一連的上百根雲刺朝天,朝著風塵構建的陣法輸送過去。雲刺是雲受到了力量糾結,形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