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實際上都是很認真的聽的:這些東西可都是結結實實的乾貨,是想學都沒人教的。
韓莎走到風塵身後,跨上了凳子。一摟風塵的腰,叫嚷道:“愛妃,看朕給你打下的江山。”
風塵道:“這是要策馬奔騰一會兒?”
韓莎“駕”了一聲——
長凳就被一股力量頂著撲騰起來,整個板凳都生出了磁性,在天地磁場中不斷的被頂四個腳,造成了“奔馬”的效果。長凳就馱著兩個人圍著院子的石頭桌子繞了一圈。然後韓莎才是放過了長凳——可憐的長凳四條腿都被磨去了皮,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木頭茬子。接下來,二人就轉移了戰場,“愛妃,讓朕看看你的棋藝水平如何了!”
石桌上有現成的縱橫十九道。裝棋子的罐子就放在桌子上。韓莎很是不客氣的選擇了黑子:“你臉太黑,就不要選擇黑色了。”
風塵:……搶一個“先行”都說的如此新穎脫俗,一副“為你著想”的模樣,也是沒誰了。
“啪!”
拍了一下黑子的罐子,韓莎很是中二的大叫一聲:“黑白縱橫,領域戰場——成!我魚唇的小歐豆豆啊,來接受吾的制裁吧!”一顆黑子落下,正是天元。風塵一念及,亦是迅速的落子,待到二次落子的時候,韓莎就開始沉吟、思考起來。風塵卻是每一次都耽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會落子。
祂的落子的“快”反映出了韓莎的“慢”,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風塵本身的智慧、算力,早不能用單獨的一個個體來衡量。
“秒落子”並且還要“執白”,這才算是較為公平的一場棋局。
二人已經有段日子沒有下棋了……
棋子黑白交錯,韓莎思考的時間也越發的長,一盤棋下完,足用了小半晌。眼見的中午,寥寥的幾戶“三頓飯”的人家已經開始做飯,風塵、韓莎也弄了一些飯菜。箜雲嵐沒有回來,二人也沒有等,吃過了飯,便在院子裡晃著藤椅搖了一個晌午。隨意的說上一會兒話,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十一個小傢伙一個上午加上半個下午也躺夠了,很是精力充沛的在院子裡戲耍了半天。
卻是不出院子一步。
這“人心險惡”四個字它們算是從黃天身上領教了。
箜雲嵐是一直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的。
晚上一邊吃飯,一邊將白天的行程簡單的告知了風塵、韓莎二人。她是跟著王青梅一起去騎馬了,是一次難得的小姐妹們的馬社集結的日子。中午的時候就在外面吃了館子,下午的時候聽了戲,開了一場茶話會,還約定了明天晚上的一場舞會這才回來。箜雲嵐說:“姐、姐夫,我可以帶人呢,你們要不要去?”箜雲嵐的眼中滿是希冀。風塵、韓莎二人對視一眼,就點頭應下了。
“去吧……”第二世界這種私人性質的舞會他們還沒參與過呢——也不知道跳的什麼舞蹈,大家都怎麼玩兒。
而這馬社也好、茶話會、聽戲、舞會也罷。這實際上便是王家、箜家這樣的世家的一種教育手段,主是針對於家裡的小姐。類似的還有什麼文學社、詩社之類的,古已有之——看著像是一種玩笑,實際上卻是培養交際能力、組織、領導能力的重要手段。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像是《紅樓夢》裡的賈府一樣,孩子們組織詩社,大人們不僅僅是支援的,同時還會在這種玩鬧的過程中,傳授一些經驗、手段。他們可不會認為讓家裡的姑娘們玩兒這些,幾家串聯在一起,是“不守婦道”的。
賈府的沒落歸賈府的沒落,但賈府家中的教育手段、培養手法,卻反應了當時的上流社會是如何教育自家子女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體系之類的東西。根據背景可以知道,曹雪芹並不是生活在一個開明的時代。
所以,一個並不開明的時代,這種教育手段就顯得有些刺眼了。
因為這種“社團”教育很超前!
現代的學生,大部分的“社團”組織都是從大學開始的,初高中少之又少。而類似於箜家、王家這樣的家族,在世人給女人裹小腳、將活動限制在閨閣之中的時候,他們卻在培養自己家的女性交際、組織、領導的能力,走東家竄西家,聯合結社,不僅僅從小織出了一張關係網,更是培養了能力。從而在階層上形成一道巨大的“鴻溝”——試問這樣的鴻溝,又有幾人可以逾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