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燕北羽等到太醫診了脈了,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傷口有些發炎了,加之王妃又著了風寒,高熱就嚴重了,下官再開點靜氣寧神的藥,等她自己燒退了人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太醫道。
“現在有辦法把她叫醒嗎?”晏西上前詢問道。
別人不知道她在夢什麼,可是她一清二楚,那樣的夢境裡比現在這樣的現實還讓她害怕,一直這樣睡下去,對她只是折磨。
太醫搖了搖頭,道,“王妃最近好似一直睡眠不好,這時候好好睡一覺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有人照顧著,別再惡化了,人醒來就好了。”
“有勞了,太醫你去開方子吧。”燕北羽道。
太醫跟著賀英下去了,晏西站床邊瞧著還沉睡不醒的人,擔憂不已。
燕北羽坐在旁邊給謝詡凰餵了些水,朝站在邊上的晏西問道,“王妃是不是有什麼心結,從那日從宮裡回來,人就不太對勁。”
晏西一愣,莫不是這姓燕的看出些什麼,但又很快鎮定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永壽宮裡的事受了驚了,公主生母被先王賜死,就是在她面前自盡的。”
真正的明凰公主生母確實是死了,也是在宮裡自盡的,她說不說出點什麼,燕北羽只怕還得追根究底地去問。
燕北羽沉吟了良久,又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十來年了吧,那時候我還沒到中都,聽北齊宮裡的人說的。”晏西隨口說道。
不過一說完,看到燕北羽甚是落寞的樣子不由納悶了,人家死了娘而已,你落寞個什麼勁?
“沒什麼事,你下去吧。”燕北羽淡淡道。
晏西擔憂地望了望床上還躺著的人,還是出門了,不過卻守在外面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好在小謝做夢從來不會說夢話,不然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燕北羽將沉睡的人扶著靠在自己身上,解開了她身上的睡袍檢查背後的傷,果真有些發炎了,他只得重新換了太醫剛留下藥重新給她包紮好,看到另一處自己射傷她留的疤痕不由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對於他這個王妃,他實在瞭解得少之又少,而她也是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對他說起。
她看起來刁蠻又不講理,一張嘴就是帶刺的話,可偏偏有時候卻又覺得她可愛得緊,比如生辰那天他做的並不好吃的一碗麵,一向對吃的挑剔的她還吃了下去,比如初次來到踏雪山莊在那小廚房裡做著晚膳的她。比如昨日要與他互不相干一直到離開的她……
這些不經意顯露的東西,才讓他窺測到一點點真正的她,他想在那些尖銳帶刺的表象下真正的她,應該是個善良又快樂的姑娘,就像當年他所認識的鳳凰。
謝詡凰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內,她才睜開了眼睛,燕北羽微眯著眼睛坐在床邊守著,眉眼間有著些許的疲憊。
她撐著坐起身,想要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剛一坐起身便將燕北羽給驚醒了。
“你醒了。”
“我……想倒杯水喝。”謝詡凰道。
燕北羽起身到桌邊給她倒了水端到床前,趁著她喝水的時候手摸上她的額頭,道,“還好,不怎麼燒了。”
謝詡凰將一杯水喝完了,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燕北羽道。
謝詡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隱隱約約想起了昨晚的夢境,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問道,“那我睡著了,有沒有說些奇怪的話,或是……做些奇怪的事?”
她知道自己嚴重的時候,有過夢魘的症狀,可若是在這裡做了那些事,可就麻煩大了。
燕北羽唇角一揚,笑語道,“有啊。”
謝詡凰懊惱地皺了皺眉,“我做什麼了?”
“睡著了,還一陣一陣地哭,枕頭都讓溼了。”燕北羽坦言笑語道。
“就這些?”
“嗯,就這些,你還想有什麼?”燕北羽看著她一副緊張的樣子,不由好笑。
謝詡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視窗照進來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如春水一般柔和澄淨,就連嘴角牽起的笑容都溫柔得讓人沉湎。
“好了,不逗你了,快穿了衣服起來,我去讓人給你送早膳過來,睡了一天一夜也該餓壞了。”燕北羽說著,起身出去了。
謝詡凰怔怔地瞧著他離開的背影,半晌深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一定是睡糊塗眼花了。”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