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來救你的,可是我卻只得到你在燕京病逝的訊息。”謝詡凰冷酷地望著她,憤怒之下連面目都有些猙獰,“為什麼現在你會在這裡,為什麼在我們都死了之後,你卻嫁給了害死我們的仇人,做了這高高在上的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淚流滿面地望著面前的人,太多的東西在她的腦子裡震動,讓她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回答她的答案。
“回答不出來了?”謝詡凰冷笑問道。
皇貴妃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回答她。
“當年,你是受了太后的指使才嫁給父親的吧?”她目光冰冷地望著她,字字鋒利帶煞,“為了幫他們籠絡父親,為了讓霍家安心替他們出生入死打江山,等到他的皇位坐穩了,霍家的用處也就到頭了,於是他設計將霍家剿殺,而你功成身退到了宮裡搖身一變,就成了榮光無限的帝國皇貴妃了,真是好一番苦心的籌謀。”
“不,不是這樣……”皇貴妃搖頭否認道。
“那是怎樣?”謝詡凰冷笑,聲音寒冽而尖銳,“原本許配給長孫儀的你,嫁給了父親,父親愛屋及烏,念及他們這份成全,這些年救了長孫家多少回,又為大燕建立了多少功業,可是他沒想到他一生最愛的女人,根本就是別人放在他身邊的一步棋,我們霍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是兇手,而你……就是幫兇!”
皇貴妃痛苦斂目,淚水無聲滾落眼眶,身為人母卻被自己的兒女所怨恨,已然是上天給她最殘忍的懲罰。
“我恨這宮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你,我的母親。”謝詡凰咬牙切齒,字字森冷含恨。
站在簾外的晏西聽到裡面的響動,幾次欲要掀簾進來,最終又忍了下來,這所有的事,所有的話壓在那個人心裡八年了,她是該向人說出來了,而這一切說出來也會讓她們陷入困境。
她靜靜站在外面,開始思量著要如何將這皇貴妃滅口,而不被人懷疑到他們頭上來。
帷簾後,謝詡凰疲憊地扶桌坐了下來,木然地說道,“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要麼你現在有辦法通知長孫儀來殺了我,要麼……便是你我母女情盡,即便死後無顏去面見父親,我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現在的我。”
“你要殺我?”皇貴妃含淚問道。
“我不殺你,便會有人要殺我,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想再死第二次,那種滋味兒真的不好受。”謝詡凰說道。
皇貴妃走近站在她的面前,說道,“許多事情,我也無法回答你,若是我的死對你是有用的,你便殺了我吧。”
說罷,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謝詡凰咬唇望向決然求死的母親,手緊緊握著拳頭,卻始終難下殺手,可是她不動手,等出了這瑤華臺,明天她還有沒有活路都是未知。
大仇未報,仇人未滅,她何以甘心?
正在她心潮起伏,猶豫難決之時,一片死寂的屋內突然傳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屋內的一面掛著山水畫的牆緩緩轉出了一道暗門,太后扶著林嬤嬤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神情冷肅,“恐怕,你殺了她一個,還不夠。”
謝詡凰一瞬的震驚之後,迅速又冷靜下來了,“太后娘娘,真是煞費苦心了。”
自己面對母親終究太過大意了,明明知道這宮裡不是好來的地方,還是輕易放鬆了警惕,連這是老太后的試探和設局都忘了。
“宛莛,果然是你啊。”太后走近,有些心疼地嘆息道。
“太后既然知道是我,打算怎麼處置我?”她冷笑地問道。
皇貴妃一聽驚恐地跪了下來,拉著太后的手乞求道,“太后,你不能殺宛莛,你不是最疼她的嗎?”
“哀家當然捨不得,可是……她也不是當初的莛丫頭了啊。”太后望了望不顧帶病之身,苦苦乞求地皇貴妃,重重地嘆息道。
“今日的我,也是拜你們所賜。”謝詡凰冷然道。
“莛丫頭,哀家知道是我們長孫家對不起你們霍家,可是事已至此,你再追究下去,又是何苦,人死也不能復生。”太后深深嘆息道。
她自己的兒子,又豈會不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而當她發現他要做的事之時,一切都為時已晚,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鑄成大錯,難以挽回。
可是,自己的兒子即便他再錯,做母親的又怎麼能容得他人去謀害他。
“人死是不能復生,但你們不仁,也怪不得霍家不義,我代父親來取回霍家給你們的一切,又有什麼錯?”謝詡凰冷笑反問。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