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株葡萄樹,等它結出葡萄的時候,她也該走了吧。
這段糾糾纏纏的感情,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置向事外的,現在才發現沉陷其中不只是他,似乎……也有她。
這一坐,不知不覺便是整整一夜。
一清早,管事帶著僕人在取府裡的燈籠,看到坐在石階上的人上前道,“王妃?”
謝詡凰掀開眼簾,望了望天色,原來已經天亮了。
“王妃怎麼坐在這裡,這夜裡風寒露重的。”管事說道。
“沒事,你們忙。”謝詡凰說著,起身回了屋內去。
管事的望向漸漸闔上的房門,嘆息著搖了搖頭,這一個個個是怎麼了,王爺納妃也是一天垮著個臉,王妃一天不露面,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謝詡凰回房躺下,實在瞌睡得緊了,眯著眼睡了幾個時辰,到了正午才起來,對著過來的侍侯的寧嬤嬤道,“午膳送過來吧,我和晏西在這裡吃。”
寧嬤嬤聽了一時有些為難,道,“按規矩今天該是側妃給王妃敬茶,不過早上你們都沒有起,可這規矩總還是要的,今日王妃還是到正廳用膳吧。”
謝詡凰怔了怔,這才想起府裡添了人了,雖然不想跟側妃打交道,但總有免不了要碰面的場合。
“那就備著吧,我一會兒過去。”
“是。”寧嬤嬤伺侯完她梳洗,帶著人退下了。
謝詡凰皺著眉看著自己身一向常穿的絳紅衣衫,怎麼看怎麼不自在,想了想又從衣櫃裡翻了套水藍的裙衫換上。
這才讓人叫上晏西去正廳,接受鄭側妃的敬茶禮。
☆、側妃鄭氏3
第
王府正廳,妝容精緻的新妃已經早早等著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抬眼望向門口處,看到一身水藍裙衫的人進了門。
宮宴之上,她倒也遠遠見過這鎮北王妃,沒想到今日竟都入了一府,共侍一夫。
謝詡凰到了正位坐下,目光淡淡地望了望新入門的側妃,容色嬌豔,確實如傳言中是個美人胚子。
她就那麼淺淺看了一眼,晏西昨天沒看到,這會兒把人從頭到腳看了幾個來回,最後撇了撇嘴,也就打扮了一下看得還差強人意,臉上搽那麼多粉不怕掉渣嗎窠?
寧嬤嬤沏了茶,鄭側妃接過走近到謝詡凰面前,在軟墊上跪下含笑將茶奉了過去,“姐姐請用茶。”
“別叫那麼親熱,我們北齊王就只明凰公主一個王妹,可再沒有別的妹妹了,你這姐姐叫錯了人了。”晏西站在一旁出聲道旆。
謝詡凰接過茶,還沒有說話,鄭側妃側頭望向晏西道,“北齊的人都是這麼不懂禮數嗎,主子說話,奴才也能插嘴。”
她記得,昨天在王府門外逼著她走側門入府的人,就是她。
謝詡凰抿了口茶,淡淡道,“晏西是個直性子,衝撞了側妃切莫見怪,不過她也不是我的奴才,她是我朋友,只是奉旨過來為我護駕罷了。”
她都這般說了,鄭側妃抿了抿唇低頭道,“妾身失禮了。”
“說是奉茶,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一早幹嘛去了?”晏西抱臂質問道。
鄭側妃垂頭有些羞赧地笑了笑,低聲朝謝詡凰道,“妾聲服侍王爺早朝走了,不小心又睡過頭了,誤了敬茶的時辰,請王妃恕罪。”
晏西冷冷地笑了笑,她那是什麼意思,告訴昨晚洞房花燭夜她跟燕北羽被翻紅浪,累得她今天起不來床了?
“罷了,起來吧。”謝詡凰道,說著瞥了一眼晏西,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鄭側妃這才扶著貼身侍女的手站起身來,道,“王爺一早走時說午膳不回來用了,咱們就不用等他了。”
謝詡凰淺然一笑,起身到了桌邊入坐,似乎從那日爭吵之後,她不僅沒有再見過他,甚至都沒有從晏西和其它人口中聽到他。
今天,卻是從這個人口中才得知。
鄭側妃夾了菜到她面前的碟子裡,笑著道,“妾身剛剛入府,對這府中許多事情都不熟悉,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王妃姐姐寬宏大量。”
“你只需盡心照顧好王爺就是了,府裡的事一向都是寧嬤嬤和管事在處理,我不怎麼插手,若有什麼需要你問他們便是了。”謝詡凰淡笑道。
“是,皇后姑姑約了妾身明日入宮去看南方新進的錦鯉,不知王妃姐姐有沒有空一起去?”鄭側妃含笑詢問道。
“你去就是了,本宮就不去了。”謝詡凰道。
晏西咬牙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