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的手,惱怒地哼道。
這些事,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她不能冒那樣的險。
“謝詡凰,你心是什麼做的?石頭做的?”燕北羽擰眉望著還要下床離開的人,隱忍著怒意說道。
他說什麼,做什麼,怎麼在她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了。
“難不成,你以為我千里迢迢來燕京就是為了來給你陪睡生孩子的?”謝詡凰面目冷然地反問道。
她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瞧上了自己什麼,但他有他的路要走,她也有她要完成的事情,現在還是一路人,也許將來為了各自的目的就會為敵。
只是不想他們彼此都陷入到那樣艱難的境地,偏偏這男人還這麼不識好歹。
“你要做的事,跟我要做的事都是一樣的,即便你將來回了北齊,你再嫁的人就一定能比我對你好了?”燕北羽沉聲道。
“說的離了你,我就沒人要似的,興許真有比你好的也不一定。”謝詡凰瞥了他一眼,哼道。
“我倒看看,哪個還敢再要你?”燕北羽氣得牙癢,這女人還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就奇了怪了,女兒家在一個男人身上失了清白,不是都會要對方負責嗎,到了她這裡怎麼倒是反過來了,好似是他哭著求著要負責,人家還死活不願意了。
謝詡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想著還是天亮了再出去想辦法吧,於是鑽進了被子裡躺下,閉著眼睛幽幽說道,“燕北羽,我們現在是一路人,將來不一定會是,真到利益攸關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子,我們誰都說不準,我的心是什麼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燕北羽嘆息著將她擁在懷中摟著,低頭吻著她的頭髮,幽然問道,“詡凰,你到底怎麼了?”
她貴為一國公主,她和親來北齊的侍從侍衛無數,又是北齊王最寵愛的王妹,可他總是覺得,她孤單得讓人心疼。
她的心太冷,可是沒有人的心會無緣無故的冷如寒石,只會是世間太多風刀霜劍的磨礪,才會讓人冷硬如斯。
“我不想要孩子,我也不會是一個好母親,更不想他將來成為別人威脅我的籌碼,所以這件事上,你不要太為難我。”她平靜地說道。
燕北羽沉默了許久,說道,“你對人對事,真的太冷靜了。”
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利弊,卻看不到別的東西。
“這樣才活得長。”她笑了笑,說道。
以前,就是太感情用事,太天真無知,才沒有發現周圍那麼多豺狼,死了一次了怎麼也該變聰明些了。
“是啊,這樣才活得長。”燕北羽嘆道。
“所以,拜託你以後不要隨便發情。”她沒好氣地警告道。
燕北羽低笑出聲,心情愉悅地偷了個香,“那怎麼才叫不隨便?”
“反正不是上回和這回這樣。”
“那是以前那樣?”
“不是,是不準不顧我的意願就……”她憤然道。
“怎麼不顧了,我不是問你了要輕點重點,你自己說……”
“燕北羽!”謝詡凰深深覺得沒法跟這人溝通下去了,恨恨一腳踹了過去。
他被踢得倒抽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呢喃道,“詡凰,要是我們有走出困境的那一天,我真的很希望我們會有孩子,是個女兒,我保護你們孃兒倆,是個兒子,就是我們爺兒倆保護你……”
“你就做夢吧。”謝詡凰沒好氣地哼道,閉著眼睛也不管他再說什麼,一句都不再搭理了。
燕北羽薄唇微勾,沒有再說話,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描摹著懷中女子如畫的眉目,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呢,怎麼偏偏就舍不下了呢。
天一亮,謝詡凰便沒了睡意,準備起床更衣自己出去找藥回來,可才剛一起便被邊上還睡著的人給按回了被子裡。
“睡你的,回頭給你帶回來。”
雖然他也希望有個孩子,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但她顧忌的是對的,現在的他們不是可以做好父親和母親的時候。
“真的?”她抬起頭,瞅著他問道。
燕北羽眼都未睜,湊過頭在她臉上吻了下道,“真的,時辰還早呢,睡你的覺。”
謝詡凰想想他也不會食言,於是心安理得地又躺下了,畢竟要她自己出去找藥,又要避著晏西,著實是有些麻煩的。
哪知,還在早膳時辰,燕北羽還未來得及出門,曹敬就早早帶著聖旨到了鎮北王府來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