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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事務,回床邊坐下的時候,才看到睡著的人不知何時眼角滿是淚水,枕頭也溼了一片。

他不明白,明明連重傷了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為何在夢裡竟會哭成這個樣子。

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推了推,“詡凰?”

然而,睡覺的人聽到聲音沒醒來,卻是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寒顫,冰涼的手緊緊揪著被子,連呼吸都連急促起來了。

“詡凰,醒醒?”燕北羽搖了搖她,卻還是叫不醒來。

謝詡凰夢裡恍然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風雷原,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悲劇又在眼前重現,她想去救人,全身卻沉重地動也動不了,想叫他們逃走,卻又發不出一絲聲音。

燕北羽快步出了門,道,“晏西,叫太醫過來。”

晏西在對面房間的,一聽聲音立即開門出來了,“怎麼了?”

“又發燒了,快去叫人。”燕北羽說罷,轉身進了門。

晏西連忙去把太醫找了過來,跟著進門才看到床上的人面色蒼白的樣子,她知道她是又在做惡夢了,平日裡她總是將那些不願回想的都壓在心底,就連睡覺也一向睡得輕淺警惕,最近霍夫人出了事,她重傷又著了風寒發燒,一緊繃著的心裡略一放鬆了,那些深藏在腦海裡的回憶就如潮水一樣洶湧而出,讓她又陷入了惡夢中。

這樣的情形,在剛把她救回中都的時候,夜夜睡覺都是這個情形,一開始她都不敢睡的,只能藉助九哥給的藥才能入睡,近幾年漸漸好些了,能自己控制了。

只是,這一回霍夫人的死確實是對她打擊不小,雖然她這幾日什麼都沒說,不過也都是一個人悶在心裡而已,不然也不會這麼點傷,一點風寒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燕北羽等到太醫診了脈了,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傷口有些發炎了,加之王妃又著了風寒,高熱就嚴重了,下官再開點靜氣寧神的藥,等她自己燒退了人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太醫道。

“現在有辦法把她叫醒嗎?”晏西上前詢問道。

別人不知道她在夢什麼,可是她一清二楚,那樣的夢境裡比現在這樣的現實還讓她害怕,一直這樣睡下去,對她只是折磨。

太醫搖了搖頭,道,“王妃最近好似一直睡眠不好,這時候好好睡一覺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有人照顧著,別再惡化了,人醒來就好了。”

“有勞了,太醫你去開方子吧。”燕北羽道。

太醫跟著賀英下去了,晏西站床邊瞧著還沉睡不醒的人,擔憂不已。

燕北羽坐在旁邊給謝詡凰餵了些水,朝站在邊上的晏西問道,“王妃是不是有什麼心結,從那日從宮裡回來,人就不太對勁。”

晏西一愣,莫不是這姓燕的看出些什麼,但又很快鎮定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永壽宮裡的事受了驚了,公主生母被先王賜死,就是在她面前自盡的。”

真正的明凰公主生母確實是死了,也是在宮裡自盡的,她說不說出點什麼,燕北羽只怕還得追根究底地去問。

燕北羽沉吟了良久,又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十來年了吧,那時候我還沒到中都,聽北齊宮裡的人說的。”晏西隨口說道。

不過一說完,看到燕北羽甚是落寞的樣子不由納悶了,人家死了娘而已,你落寞個什麼勁?

“沒什麼事,你下去吧。”燕北羽淡淡道。

晏西擔憂地望了望床上還躺著的人,還是出門了,不過卻守在外面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好在小謝做夢從來不會說夢話,不然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燕北羽將沉睡的人扶著靠在自己身上,解開了她身上的睡袍檢查背後的傷,果真有些發炎了,他只得重新換了太醫剛留下藥重新給她包紮好,看到另一處自己射傷她留的疤痕不由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對於他這個王妃,他實在瞭解得少之又少,而她也是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對他說起。

她看起來刁蠻又不講理,一張嘴就是帶刺的話,可偏偏有時候卻又覺得她可愛得緊,比如生辰那天他做的並不好吃的一碗麵,一向對吃的挑剔的她還吃了下去,比如初次來到踏雪山莊在那小廚房裡做著晚膳的她。比如昨日要與他互不相干一直到離開的她……

這些不經意顯露的東西,才讓他窺測到一點點真正的她,他想在那些尖銳帶刺的表象下真正的她,應該是個善良又快樂的姑娘,就像當年他所認識的鳳凰。

謝詡凰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當清晨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