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紅得特別快,每天都能摘不少;又把吃不完的嫩豇豆摻著辣椒一起醃起來;又曬了好些嫩黃瓜嫩菜瓜,然後扔到醬缸裡醬了起來。
這黃豆種多了,她今年醬也做多了些,放了不少的蝦米。
這天她又摘了些紅辣椒,洗乾淨了曬,小黑狗在院門口一陣狂叫,她抬頭,只見李長星提了兩串鯽魚,站在那看著她笑,黑紅的臉上,眼睛亮閃閃的。
“菊花,曬辣椒哩?”他招呼道。
菊花“噯!”了一聲,奇怪地問道:“長星哥,啥事呀?這麼忙你還有空閒逮魚?”
李長星笑道:“一邊幹活一邊下的網子。給你一串吧,有兩串哩。”
菊花接過來,微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這魚燒黃豆好吃的很哩。”
李長星笑道:“你盡會折騰,從沒見人用魚燒黃豆的。”
菊花道:“魚燒嫩黃豆好吃哩,你讓嬸子試試就曉得了。你到底有啥事?不會是專門給我送魚來了吧?”
菊葩見他一副有事的樣子,便主動問道,她忙著哩。
李長星自己端了根小板凳,坐了下來,躊躇了一會,才抬眼對菊花說道:“按說我不該麻煩你,可是這事我也不敢找旁人,只能託你悄悄地問一聲了。
菊花靜等他說下去,李長星見她並不問啥事,只好咳嗽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我長明哥很喜歡梅子哩,可是也不知梅子是個啥心思。你跟梅子玩得好,能不能問問梅子,也不是要你說啥,只不過是問問,要是她有這意思,長明哥就找人上門提親;要是沒這意思,那就當我啥也沒說。”
菊花困惑地說道:“幹啥要這麼麻煩哩?你們直接上門提親,成就成,不成也沒啥,不都是這麼幹的麼。要我傳話,梅子也未必能做自個的主,那不是等於白問?”
李長星嘆了口氣,說道:“菊花,你還小,不懂哩!我長明哥可沒讓我來,是我瞧出了他的心思不落忍,才來找你的。這事哩,要是梅子能相中長明哥,那才能上門提親,成不成的還難說,好歹有點指望;要是梅子不喜歡長明哥,根本不用上門提親——她娘是肯定不會答應把她嫁給長明哥的。你也曉得我花嬸子人緣不好,誰樂意跟她結親?可是我長明哥可是個好人哩。”
菊花聽了他的話呆了半響,沒料到李長星自己光棍一條,倒操心起堂兄來了,這倒讓她刮目相看。
只是自己出面當然不妥當,哪怕只是問一句話,這樣的話也不是她一個小女娃該問的,回頭叫狗蛋娘曉得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當初都沒答應為柳兒私傳,那還牽扯到自家哥哥哩,何況李長明這不相干的人?
不是說她冷清,不熱心,而是這類事吧,攤開來說根本沒啥——男婚女嫁都是這麼挑的,要是私下裡定了這事,那是不成的,肯定要鬧出事來。
她便正色跟李長星說道:“長星哥,這個忙我不能幫哩。我覺得你這樣讓我去問梅子,或者你自己去問梅子,都不好,沒準害得她被人說。你要是覺得找媒人不妥當,那就找一個老人家,去問問梅子跟她娘,這樣也不顯眼。”
李長星聽了她的話,也是無奈,一時想想,又覺得她說得有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我長明哥是多好的一個人,娶個媳婦咋這麼難哩?我花嬸子雖然不好,可這媳婦進門,往後還不得跟長明哥過日子麼?我長明哥要是曉得我來找你說這事,準要罵我。他可是幫梅子吸過蛇毒,他生怕人家說這事,害得梅子吃虧。你可聽見一個人傳這話了?那就是他從不說這事,也不准我花嬸子提。如今他連經過梅子家門也不敢了,總是特意繞道走;也從不在人前提她,就是怕影響她名聲。”
菊花聽他跟個婆娘似的發洩著,還是為了堂兄鳴不平,覺得有些好笑——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正主兒也未必著急哩,最起碼花婆子肯定不著急。
她一邊低頭把篩子裡的辣椒劃拉開,一邊微笑說道:“你著急啥哩?長明哥總能娶到媳婦的。”她心想,你坐坐也該走了,我一人在家,你坐這也不合適哩。
李長星說了一通,心裡好過了些,站起身跟她說道:“菊花,你甭見怪,剛才當我瞎說的。我就按你說的,找個老人家悄悄地去探個口氣。那你忙吧!”
他笑眯眯地對菊花揮揮手,轉身走了。
菊花見他跟李長明的娘似的,竟然把這事給攬下來了,覺得有趣,又不禁感嘆,瞧他平常一副精明的樣子,到底還是心性淳樸的。也是,這山野之地,少有特別奸猾的。
正想著,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