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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乏了,正微微闔眼。極輕的腳步聲響起,崔錦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無需睜眼便知是誰在她身邊。

她的聲音添了幾分笑意。

“恆郎辦完事了?”

謝五郎說道:“嗯,一切皆妥。你若要歇息,又何必在此處?床榻就在二十五步之外,莫要著涼了。”他握上她的手,崔錦說:“恆郎手涼,我在這兒坐了一下午掌心還是溫的。”

謝五郎說:“天生如此。”

忽然間,謝五郎的手順著她的手臂摸到她的腰間,崔錦正詫異他想做些什麼,冷不丁的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書卷,鎏金銅爐落地的聲音,她被謝五郎橫抱在懷中。

“恆郎!”

謝五郎聲音沙啞地道:“數時辰未見,思之如狂。”

他踱步到榻邊,方將崔錦放下。看著近在咫尺的謝五郎,崔錦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她伸手攔住他不安分的手,說:“晚膳時間將到,且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謝五郎只好作罷,微微用力將她抱在膝上,方氣息稍穩地說:“問吧。”

“我今日遇見了二叔,他與我提起你小時候的事情。恆郎從未與我提過你小時候的事情,之前在洛豐也是一筆帶過。”

謝五郎說:“孩提之事,我也記得不清,只記得打從記事起便在巫族裡,一年也難得回一次謝府。再後來及冠了,陛下又賜我府邸,與本家雖有來往,但始終難以親近。”

崔錦忽問:“你是何時知曉自己能窺測天意?一出生便知?”

謝五郎笑道:“剛出生之事我並記不得,不過大巫師說我能開口說話時便常出驚人之語,他一眼便看出了我有巫力。”

崔錦好奇地道:“大巫師也能窺測天意?”

謝五郎搖頭,說道:“我也不知,興許曾經有,又興許如我一般後來沒有了。”他摸上她的手,問:“怎麼忽然問起這些了?”

崔錦說:“剛好想到了便問問。”

崔錦的唇角微抿,眼神添了幾分複雜之色。

用過晚飯後,崔錦悄悄喚來了阿宇。她低聲吩咐了些事情,阿宇驚詫地道:“要瞞著五郎?”崔錦頷首,說道:“此事還未查明,不宜先與五郎說。待查明之後,我自有定奪。”

阿宇方應聲離去。

崔錦在謝府住了三日,正好三朝回門,崔錦與謝五郎先回了自個兒的府邸,之後才去了崔府。在崔府住了兩日,崔錦陪著爹孃兄嫂,一家人說了許多體己話。第六日的時候,崔湛要啟程回秦州了。

崔錦與謝五郎前去送行。

崔錦心中不捨,送了十里又十里,最後還是崔元發話了,讓崔錦莫要再送,不然天都黑了。崔錦只好強忍不捨,與家人告別。

看著馬車遠去,崔錦輕嘆一聲。

謝五郎說:“待燕陽城事了,我陪你回秦州。”

崔錦笑說:“縱然不捨,可如今燕陽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再不捨再艱難,即便跪著也要走下去。何況……事情難了呀。”

這燕陽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中波濤洶湧,就不知第一個波浪何時起。

謝五郎說:“你若累了,我仍在。”

崔錦心中微暖,含笑說道:“我知你在。”

兩人上了馬車,臨近城門時,馬車驀然被人攔下。謝五郎眉頭輕蹙。此時,阿墨的聲音傳來:“郎主,是忠義王的人。”

崔錦看了謝五郎一眼,問:“義兄在外頭?”

阿墨回道:“回主母的話,那人說忠義王是不遠處的涼亭裡等你,說是有話要與義妹說。”

崔錦又看了謝五郎一眼,若是以往她必然會去。可如今與五郎成親了,也必然是要考慮五郎的感受。五郎向來愛吃味,但凡涉及義兄,那酸味兒能飄十里遠。而此時謝五郎說道:“我在馬車裡等你。”

崔錦微怔。

謝五郎挑眉道:“此刻你心裡頭在想什麼,你當我不知?”

崔錦嘿笑道:“恆郎如此大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五郎哼了聲,道:“快去快回。”

崔錦在他臉頰親了口,方離開了馬車。謝五郎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地說道:“阿墨,我討她歡心已經討得如此自然了,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阿墨嘴角抖了抖,說:“郎主在遇到主母的第一天就不像郎主了。”

謝五郎揚唇道:“所謂的命中註定吧。”

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