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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崔錦詢問:“是……太子的事?”

謝五郎說:“只是小事。”

崔錦應了聲。

謝五郎又溫柔地道:“昨夜累著你了,你今日便在房裡歇著。我知你想念家人,再過兩日我便陪你回孃家。”微微一頓,他又道:“陛下許了你半月的假吧。”

崔錦不由笑道:“朝中大臣本該是七日的,陛下念著我新婚,嫁的人又是恆郎,便寬限了幾日。其實陛下念在我的情分上,實則看的還是恆郎的面子。”

有關巫力一事,皇帝待謝五郎始終是寬容的。

謝五郎捏了捏她的掌心,並未多說什麼。

崔錦昨夜被折騰了一夜,今早又被折騰一次,如今的確有些乏了。打從前幾年去邊關開始,她便極少有時間歇著,來燕陽後忙著上朝,忙著與同僚周旋,每日都是天未亮雞未鳴便起,極少有現在這般可以眯眼的時間。

崔錦回了新房後,寬了衣,幾乎是沾床便睡。也不知過了多久,崔錦睡得迷迷糊糊的,月蘭走了進來,輕聲叫道:“少夫人,少夫人。”

崔錦睜開眼,問:“何事?”

月蘭說道:“大夫人派人過來傳話,說是讓少夫人過去一趟。”

崔錦登時徹底醒來,也不知齊氏打什麼主意。她冷靜地道:“侍候我梳洗,另外讓人通傳一聲,就說我片刻便到。”

月蘭擔憂地道:“少夫人,大夫人會不會趁著郎主離開故意給您下馬威呀?”

崔錦失笑道:“母親並非愚鈍之人,且我又非尋常媳婦。”

月蘭笑嘻嘻地道:“也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呢。”

片刻後,崔錦便到了齊氏那兒。齊氏笑著說道:“瞧瞧孃的記性,年紀一大便總是忘事。昨天夜裡剛從庫房取出來的黃金點翠頭面,夜裡我還每一件親自清點了一遍,沒想到還是落了一件。”她對身邊的阿嬤使了個眼色。

阿嬤上前,遞上了一個小錦盒。

齊氏說:“這套頭面統共有九件,取自天長地久的美意,落了一雙點翠耳墜。”

崔錦笑了笑,說道:“媳婦定會仔細收好的。”

齊氏慢慢地喝了口茶,說道:“五郎出去了?”

“是的,說是有些小事要處理。”

齊氏擱下茶杯,溫聲道:“沒與你說是什麼事?”

崔錦說:“不曾,恆郎既然說了是小事,想來也是不願我擔心,我便也不過問。”

齊氏笑說:“夫妻相處之道便該如此。”微微一頓,她又執杯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問:“你為巫女,可知五郎要做何事?”

崔錦微怔,說道:“鬼神雖賜巫力,但也非事事知曉。”

齊氏看了她一眼,笑說:“若是事事知曉,人生倒也無趣。我看你也乏了,回去歇著吧。”

崔錦走出了齊氏的院落,她的眉頭微蹙,似是在沉思什麼。月蘭走在崔錦的後面,嘀咕著:“大夫人真是奇怪呢,讓人將點翠耳墜送來便好了,怎地還要少夫人親自過去一趟?”一頓,月蘭又自言自語地道:“也是,點翠耳墜珍貴,還是得親手交到少夫人手中,不然下人弄壞了可就不妙了。”

崔錦不以為然。

方才她從齊氏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年紀大忘事不過是措詞,今早五郎在時,那套頭面送過來時必然會先清點過的,又怎會發現不了少了一件?想來有些話是齊氏不願當著謝五郎的面說,是要單獨與她說的。

“侄媳。”

冷不丁的,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崔錦轉身一看,說道:“原是二叔。”此刻,崔錦的身前所站的正是謝五郎的二叔謝筠。自從崔錦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求皇帝賜婚後,謝筠與崔錦便熟絡起來。

謝筠笑道:“在府中見到你與在朝堂中見到你感覺頗不一樣。”

崔錦也笑道:“府中我是二叔的侄媳,朝堂中我是謝大人的同僚,自是不一樣。”

謝筠望了眼崔錦身後,說道:“剛從寧安堂出來?”

崔錦說道:“是,母親喚我過去說了會話。”

謝筠嘆了聲,說道:“五郎為巫子,送去巫族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這些年來五郎心中一直有怨,也因此與本家不親,與自己的爹孃也生疏了。你平日裡多多勸他,你的話他定能聽得進。”

傍晚時分。

桌案上的鎏金銅爐燃著清淡的蘇合香,崔錦倚在窗邊,手中握了一卷書。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