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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銜,也是憑著這道菜獲得的。

於她而言,這當然是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菜,甚至可以說,對她還有很特殊的意義,只是……

它實在太麻煩了!

羊肉和鮮魚一起烹飪,能最大程度上將一個“鮮”字型現得淋漓盡致,但與此同時,這兩種食材,皆很不好伺候。

羊肉羶氣重,鮮魚帶土腥,倘若哪個步驟稍有差錯出了紕漏,就根本無法入口,難免落得個糟蹋食材壞口碑的下場。想當初為了使這道菜萬無一失,她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做準備,誰想到,眼下不過是主廚特選推出的頭一天,居然就遇上這等口味刁鑽的食客?

嫌麻煩也好,費工夫也罷,既然人家點了菜,就得妥妥當當地做好了才行,花小麥唯有收拾起那一身懶骨頭,揀出要用的食材,讓慶有端了在身後跟著,一徑去了竹林裡的小廚房。

……

此時天氣還不算涼,有點小風吹著,反而十分愜意,來稻香園裡用飯的客人,大都喜歡在魚塘邊就座,相較而言,竹林這裡就冷清許多。

汪展瑞在前頭的飯館兒裡幹活兒,花小麥進了廚房,便立刻忙碌起來,先將其他菜餚需要用到的食材一一準備好,然後便將所有精力,都擱在了那道“羊方藏魚”上頭。

羊肉是早上開鋪時,便已用作料醃下的,加了好十幾種香料,又倒了半瓶子紹酒,足足三個時辰的醃製,使得各種香辛味全都浸透在羊肉中,幾乎成為了肉汁的一部分,不等上鍋烹飪,就已經散發出陣陣濃香;

鮮宰的活鯽魚切花刀抹上鹽和紹酒,以網油包裹,填塞進大塊羊肉中,再置於瓦罐裡以文火燜燉,及至羊肉燉得酥爛,加一兩瓣荷花做裝點,就可擺盤捧上桌。

這個時候,羊肉已經到了入口化渣的地步,鯽魚更是早已軟塌,連骨頭都酥了。然而,正因有那一層網油的包裹,將鮮香之味全數留在了羊肉中。鯽魚的清淡,恰到好處地化去了油膩感,咬一口,滾燙的湯汁便順著喉嚨一路落入腹間——這個年代,是有“貼秋膘”的說法的,眼下這季節吃上這麼一道菜,不僅滋補,更滿口肉香,當真讓人過足了嘴癮。

菜餚需得在鍋中燉煮近兩個時辰,幸而那幾位食客也不著急,在林間捉棋取樂,倒也自在。花小麥在灶邊站得腰疼,便將火調得極小,令慶有在一旁盯著,自己繞到前頭來晃了一圈,瞧瞧孟老孃,與她說了兩句閒話。再回去時,林中竟又坐了一桌食客,小廚房的另一眼灶上,則多了一罐石斛老鴨盅。微微散發一點藥香。

這……便是汪展瑞做的藥膳吧?

花小麥湊上前去看了看,眼見著灶膛裡火有點大,眉頭就不自覺地皺起來,伸手將瓦罐的蓋子掀開。

她的原意,不過是怕湯煮得幹了,今日這道菜就算是白忙,卻不成想,才剛剛揭開蓋子,那汪展瑞便走了進來,一看見她的動作。立時怒衝衝地爆喝道:“你幹什麼?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花小麥給唬了一跳,手一鬆,蓋子便跌落在灶臺上,發出“倉啷”一聲脆響。

汪展瑞陰沉著臉,咚咚咚地走到灶臺旁。撿起蓋子往旁邊一丟,轉過頭來很不客氣地道:“這是藥膳,不能隨便開蓋子,否則走了藥氣,哪裡還能派的上用場?!這點子事,但凡當廚子的人人都曉得,你難道還會不明白?”

身為廚師。大都十分忌諱旁人隨便觸碰自己尚未烹煮好的菜餚,這一點花小麥自然曉得,方才心中還存了點歉疚之意,原想跟汪展瑞賠個不是。

然而見他把話說得這樣不講理,她的臉也就立刻垮了下來,冷聲道:“既是你做的菜。就該踏實看著火才是。你自個兒瞧瞧那湯還剩下多少?”

汪展瑞真個往瓦罐裡瞥一眼,一時半會兒沒了話說,臉色卻依舊不好看,沉默半晌,涼浸浸地道:“那也是我的事。總歸我會想辦法補救,不會帶累著你掙不著錢就行了。”

……他還有理了!

花小麥那股怒氣在心裡憋了好幾日了,這會子再按捺不住,抬手狠狠一拍灶臺:“汪師傅,你一個大男人,成天這樣陰陽怪氣,有意思嗎?倘或對我有意見,或是有何不滿之處,儘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何必擺出一張冷臉來膈應人?你若覺得我這稻香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招呼一聲就行,我決計不會百般拘著你不讓走!”

汪展瑞聞言便怔了,朝她面上張望一眼,許久方梗著脖子憋出一句話:“我幾時說看不上稻香園,要離了這裡?你可莫要誣賴人。”

“好啊。”花小麥索性挽挽袖子,擺出一副吵架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