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和筱雨圍在病床前。我能感覺到這廝的猶豫,大概也是忌憚張騰躍的存在,他沒想到向來跟自己女兒不和的張部長會在醫院逗留這麼久。
猶豫片刻之後,吳文到底還是很光棍的性格,對身後兩人使了個眼神,其中一人掏出證件給低聲道:“安全域性有情況想要了解,請張部長行個方便。”
其中一名保鏢回頭用目光詢問張騰躍,張騰躍皺著眉頭輕輕頷。
“國家安全域性應該是您父親麾下的部門吧?”我小聲問道,“怎麼會跟吳家的人湊在一起?”
張騰躍看著一臉平靜的吳文走進來,低聲說道:“第一,這個領域吳家也有涉及,政府不會任由某個家族完全掌握安全域性。第二,你現在被關注的等級有些高,他們找你麻煩的理由很充分。”
“瞭解。”
我們兩人短短一句話,吳文已經走到我們面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藤秋顏,吳文那張撲克臉終於努力做出了一點悲傷的樣子,對張騰躍說:“張叔叔,小穎一定會沒事的。”
張騰躍哼了一聲,目光不善地看著那兩名安全域性的辦事員。這一聲冷哼讓吳文未免有些尷尬,乾咳一聲繼續說道:“張叔叔,我們來找……找岑夢無,有些事需要了解。”
“我今天不想聽見任何跟工作有關的事。”張騰躍個老不要臉的,剛才還跟我談論人生理想呢,這會已經開始擺出一副家人為重的嘴臉,“你們要談,離開醫院之後談。”
部長大人的話只有肯定句,完全不給這幾人面子。
“張叔叔……”吳文尷尬地叫了一聲,“現在事關西聯體的抗議,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而且還關係到宗教聯盟在我國的活動。”
張騰躍瞪起眼睛,直視吳文:“我剛才說什麼你沒聽見?”
面對張部長的氣勢,吳文很理智地選擇了退縮——他不得不縮。外交部說起來好聽,跟能源部比起來簡直是連個屁都不如。更何況對於張騰躍來說,吳文不過是個不入流的晚輩,就算吳文的爹見了張騰躍都得畢恭畢敬,他又算什麼東西?
“對不起,張部長,打攪了。”
最初來的時候可能是氣勢如虹的吳文悻悻走了,臨走不忘瞪了我一眼,意思是等著瞧。我看到一直假裝冷靜的吳文終於露出紈絝又記仇的一面,反倒覺得很好玩。
欺負人的感覺果然很好。
吳文也夠光棍的,抬腳就走,走到門口卻聽見一聲輕而不屑的唾罵。
“傻x。”
走到門口的吳文猛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靜靜臥坐床上的藤秋顏。就算是現在病了,這位都第一惡少的目光依然冰冷又兇狠,臉上的不屑簡直是專門為了刺激人而生一樣。
張騰躍像沒聽到一樣,
吳文不僅不能把張騰躍怎麼樣,甚至連他女兒都未必鬥得過。這位外交部的官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說什麼,只留下怨毒的目光,帶著那兩名安全域性的人匆匆離去。
“回去繼續想招整我了是吧?”我毫無形象地挖鼻孔,用的是剛才摸過藤秋顏的那隻手。
張騰躍收起怒容,看一眼自己女兒說道:“別理他,他也不過是個棋子。你在都得罪的紈絝有點多,那些沒出息的傢伙如果聯合起來,對你的確沒什麼好處。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
看樣子這位部長大人仍不相信我剛才對藤秋顏說的話,他不信我能救藤秋顏。
這種時候只有自己主動了,我一把抓住部長大人的胳膊,在張騰躍的愕然和那兩名保鏢緊張中說道:“張部長,我有一件事真的要求您幫幫忙了。”
張騰躍也緊張了一下,聽我這麼說,鬆了口氣道:“你說。”
“我想要……”我猶豫一下,還是決定直說,“儘快透過舊時代圖書館的最高許可權審批。現在很多人攔在中間,特別麻煩。”
“這件事不是劉家在給你辦嗎?”張騰躍的訊息靈通真不是蓋的,訝然道,“你真的就這麼著急?現在連我都要懷疑你的動機了,你不是外國派來的間諜吧?”
“舊時代圖書館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各國共享的吧?”我坦然一笑,“怕什麼洩密?找點好聽的藉口,說起來也像那麼回事。”
張騰躍站在原地品味了一下我的話,微微點頭,轉身走了。既沒承諾也沒否認,在我看來這種態度已經足夠。我在都沒有萬般人脈可用,我只能選擇使用最簡單甚至簡陋的方式動每一個可能幫到我的人。
此時此刻,雖然知道有些對不起藤秋顏,我還是不由得想起艾雪。不知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