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沒有,她雙手顫抖的鬆開了離辰逸,從懷裡取出一些銀票塞到他的手裡,聲音淒寒:“辰逸,去吧,去救她吧,若是能把她救出來,替我謝謝她,然後,你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吧,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回來了,不要被宮裡的人抓住。”
一番話,靜竹公主說的痛徹心扉,她跪著上前,雙手托住了離辰逸的臉:“辰逸,我愛你,但是我更希望你快樂。。。。。。” 淬不及防的柔軟覆在離子煜的唇瓣兒上。
那一瞬。
離子煜的腦袋是懵的,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來回應思樂,只有傻傻的站在那裡。
涼風吹過,付思樂的小臉兒滾燙滾燙的,輕輕的離開了離子煜的唇,望著他迅速變紅的面容,嬌羞道:“傻樣。”
緊接著,付思樂便跑開了,離子煜凝著她遠去的背影,指腹輕輕觸上自己的唇。
*
翌日清晨。
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雲朵大團大團的堆積在天上壓的低低的,念清歌託著自己的下巴凝著天空。
離雲鶴說今夜亥時他會將那些獄卒在交接時辰的時候全部迷昏,而後讓念清歌帶兩身公公的衣裳到大牢中,趁著沒人的時候將人救出來,而後離雲鶴會在外面接應她。
一整日,念清歌都惶惶不安的,海棠樹上的花瓣兒如花瓣雨‘嘩嘩’的落在了地上,很美,很美。
她靠在美人榻上,小臉兒貼在閣窗的邊沿上靜靜的凝著外面的細雨濛濛,安神的百合茶喝了一盞又一盞。
一些雨水掃在了她的杯中,就著雨水的清香念清歌輕抿了一口,指腹一滑,茶盞不小心落在了長裙上。
剩餘的百合茶水浸溼了她的裙襬,她急忙用小手去擦,茶盞暫且丟在了一邊,不經意的抬頭卻看到了琉璃殿門口佇立著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他怎會來這兒。
龍紋緞靴浸在小水窪裡,念清歌打著油傘飛快的跑了出去,她下意識的保護著小腹,但是在離漾面前卻又鬆開,小手垂在兩側,單手為離漾撐著油傘:“你怎的來了?”
細雨綿綿,迷離如煙。
離漾墨黑的眸子凝著油傘下的念清歌,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雨珠順著傘沿落下,溼潤了她細碎的髮絲。
無論何時,她都美的讓人窒息。
離漾沉凝的聲音融化在‘淅瀝瀝’的雨中:“方才從水離殿回來看到你的殿門開著所以來看看你。”
“喔。”念清歌漫不經心的應著,凝著他灼熱的眼神,念清歌忽然很害怕離漾今夜會翻她的牌子,因為她今夜還有更重要的事兒,想到這兒,她的心一緊,那小臉兒皺成了一團。
離漾看她不耐的模樣,心中的鬱結驟然擰緊:“你不歡迎朕?”
“臣妾不敢。”念清歌淡漠道,視線落在宮牆的牽牛花兒上:“離貴妃現在懷有身孕,皇上該多去陪陪她,不該來臣妾這裡浪費時間。”
話裡話外帶著刺兒的話讓離漾聽的極其不舒服,他濃眉一皺:“朕最厭惡有嫉妒心的女子!”
“皇上認為臣妾有嫉妒心?”念清歌灼著他清冷的龍眸。
“難道不是?”離漾冷嘲的反問。
呵——
一抹冷笑劃到唇角,念清歌目光清清,聲音如空谷幽蘭:“離漾,若是我有了你的龍嗣,你會不會也像離貴妃有了身孕這般高興?”
“朕不喜歡你這種假設!”離漾嗆聲。
“若不是假設呢?”念清歌追著問。
“別無理取鬧!”離漾聲音蕭冷:“離貴妃的子嗣在朕的心裡是不一樣的!”
滿地花瓣堆積,惟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心,驟然涼的感覺如投身大海。
他說:離貴妃的子嗣是不一樣的。
那麼,她的呢?
淒涼的別過頭去,細碎的髮絲搔動著她的臉頰,眼眸有些乾澀:“皇上請回吧。”
“朕的耐心。。。。。。”離漾龍眸攥著她,黑曜的瞳仁恍若一望無際的深海,吐出的話乍寒至骨:“已經被你磨沒了。”
說罷,留下濃重的龍涎香氣息拂袖離開。
夕顏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離漾。
你可知道。
我對你的愛,也快被磨平了。
*
是夜。
小雨依舊黏黏糊糊的接連著大地,形成了一片自然的紗幔,念清歌披著一襲黑色的大氅,大氅裡裝著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