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路吧。”
失落縈上心頭,離辰逸淡淡道:“好。”
抱著念清歌落到了平地:“我們走。”
“等一下。”念清歌忽而說道。
“怎麼了?”離辰逸不解。
念清歌捂著小腹想彎下腰,她擰著眉頭,小手指著*榻下:“幫我把那個銅鏡取出來。”
“什麼銅鏡?”離辰逸疑惑:“到了集市我在給你買一個。”
“不要。”念清歌執拗起來:“我就要那個。”
擰不過念清歌的離辰逸只好將那面銅鏡拿出來,連看也沒看就塞給了念清歌:“清歌,我們快走,馬車在後面。”
二人匆匆離開,離辰逸帶著草帽駕著馬車朝仙雲山的方向奔去。
*
烏悽的天空上秋意盎然,金黃色的琉璃殿在稀少的光暈顯得灰濛濛的,坐落在樹叢下的宮殿偶爾飄著一層少許的落葉。
念清歌離開後琉璃殿便空了下來,殿中一部分的宮人們全部被遣散到了其他宮殿中。
只有崔嬤嬤和小軒子及其他個別的婢女留了下來,但是內務府的人個個是個拜高踩低的主兒,個個狗眼看人低,斷了琉璃殿所有的俸祿,他們每日只吃那些念清歌在時還留有的食物。
宮牆上的牽牛花最終殘敗了,孤零零的凋零在那裡。
一如,念清歌和離漾的愛情。
離漾每每經過這裡都不想進去,德公公跟在他身後將大氅披在離漾的身上:“皇上,天涼了,小心龍體。”
“走吧,去離貴妃那兒看看。”離漾望了一眼緊閉的琉璃殿嘆了一口氣,道:“琉璃殿先別動,崔嬤嬤她們也先別動,該有的俸祿。。。。。。照常給吧。”
“是,皇上。”德公公道。
水離殿。
褪去了夏日的浮躁和灼熱,琳琅滿目的秋菊堆在水離殿的殿內,水若離一襲淡粉色的鮫紗長裙舒適的躺在了外面的美人搖椅上。
離漾來到水離殿時她正吃著冰涼的西瓜,銀色的勺子一勺一勺的挖著通紅的西瓜瓤。
“你還沒出小月就能吃冰西瓜了?”離漾的龍靴不知何時早已踏在離貴妃的眼前,那沉冷瀟瑟的話響在她的頭頂。
水若離怔愣在那裡,捧著西瓜的手瞬間麻木,抬頭,恢復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嬌柔:“皇上,臣妾參見皇上。。。。。。”說著,她作勢想要起身,原以為離漾會扶住她,但是離漾負手而立站在那裡凝著她。
水若離有些尷尬,只好硬著頭皮從美人搖椅上下來:“皇上吉祥。”
“起來吧。”離漾淡淡地說,龍眸落在那西瓜上,紅色的瓜瓤讓離漾心煩意亂,他朝水若離大掌一揮:“你吃這西瓜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離漾突如其來的話讓水若離疑惑不已:“皇上怎麼了?臣妾是這些日子失去了孩子心裡難過有些上火,所以才想著吃些冰西瓜降降火氣,孩子都沒了,臣妾哪還有心思顧念自己的身子。。。。。。”
話,還未說完整。
離漾打斷他:“你在吃這西瓜時不會想起你流掉的孩子?”
紅色的瓜瓤,水若離的視線緩緩落在上面,驟然明白了什麼,她一路小跑蹲在一旁乾嘔起來。
按理來說,一個才失去孩子的母親應該沉浸在悲傷之中,而水若離卻打扮精緻悠閒的坐在搖椅上吃著冰西瓜。
淡然的佇立在原地的離漾凝著水若離,話雖關切但是聲音卻是敷衍的:“好些了?”
“皇上,臣妾好多了,只是心中十分難過。”水若離梨花帶雨的站起來,搖搖欲墜的身子靠在山梅身邊:“臣妾好不容易懷了一個孩子卻被婉貴嬪弄沒了,臣妾好傷心。”說著,水若離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夠了!”離漾忽然莫名的心煩:“不止是你失去了孩子!婉貴嬪也失去了孩子!”
一番話讓水若離震驚不已,心中的憤恨如熊熊大火滕然而起,她悽楚哽咽:“皇上,難道臣妾沒有失去孩子麼?”
“朕看你並不傷心!”離漾聲音淡漠:“你好生歇息吧。”
龍涎香成了致命的毒藥讓水若離的心涼了大半。
離開水離殿的離漾心煩意亂,他招呼著德公公:“讓敬事房先把離貴妃的綠頭牌掛起來,若是離貴妃問起來就說她現在小產不能侍寢。”
“是,皇上。”
“你先回去吧。”離漾的視線落在遠方:“朕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皇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