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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院的樹蔭下吃起麵包。

咖哩麵包很好吃,真藍以為是用什麼特別的方法做的,然而再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咖哩麵包。這種大量生產,在全國各地的超市都買得到的麵包,他也吃過好幾次了。

「真好吃……真的好好吃。」

真藍對停在他膝蓋上的紅娘子說話。小小的紅娘子動了動,噗的一聲飛跑了。

當天回到家後,真藍洗著便當盒時突然想到。

那時候相田不用掃把和畚箕,反而用手把飯菜裝進紙袋裡。──他大概是擔心用骯髒的掃把連同髒東西一起掃掉會傷到真藍吧?

如果把飯菜裝回便當盒帶回家自行處理的話,恐怕又會想起當時的情況。

裝進紙袋,帶到教室外面去丟是相田的體貼作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

真藍覺得整個身體浮了起來。好象有人揪著自己的脖子往上提一樣,只有心臟懸在半空中,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體內竄過一股熱流,指尖麻痺了,現實遠去了。

這一瞬間,模糊的嚮往心情變成了愛戀。這是他的初戀。

真藍並沒有自覺。

之後真藍開始比以前更注意相田。雖然沒有勇氣跟他講話,但是視線總是追著他跑。

根本和矢島仍然像小學生一樣淘氣。根本似乎特別喜歡真藍,可是他是那種「越喜歡越想欺負人」的典型,老是做一些讓真藍討厭的事情。

「啊哈哈!這是什麼?」

隔週學校規定每個人要交出兩條抹布,收集抹布時,根本拿起真藍手上的抹布笑了。

真藍又全身縮成一團。他一向不善於裁縫,每當學期開始,他就到便利商店買兩條裝的昂貴抹布,但是這一次他卻忘了,只好自己急就章縫出來。

「用黑線縫白毛巾?你媽媽真是有夠嗆的,或者這是刺繡?」

這時在一旁的相田突然一把抓住根本。他們兩人大概是從幼兒園就認識了,當場就上演一場摔角。這種偶然的情況發生了幾次,真藍終於發現,相田總是不著痕跡地在照應自己。

只要真藍有麻煩,他總會適時地冒出來,以不傷到任何人的體貼伸出援手。

就算他是基於班級委員的責任感而這麼做的,真藍也很高興。

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今年的梅雨下好久,進入七月,天空依然一片陰霾。

──某個一早就一直下雨,非常悶熱的星期五。

在充滿溼氣的教室裡,女孩子們在午休時間仍然聚在一起,男孩子則一邊走一邊吃便當。整個景象就像動物園一樣。真藍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自己做的便當。

跟平常不一樣的是,最難纏的平尾和柳原坐在真藍旁邊的位子上,一邊翻閱雜誌一邊談笑風生。

「好棒,沒有修耶!」

「我昨天用這個……」

這兩個人在校風樸實的公立中學特別引人注目。

他們的體格像高中生,雖然不是游泳社的人,面板卻比相田還黑,頭髮留得比女孩子還長。平尾染著一頭茶色頭髮,留了一些鬍子,而柳原則在鼻子和嘴唇上穿了金屬環,還用鏈子串在一起。怎麼看都不像國中三年級的學生,經常逃課,不時有打扮跟他們類似的女高中生在校門口等他們。

導師大概也放棄他們了吧?只希望他們能儘早畢業。和這兩個人比較之下,真藍還比較喜歡雖然粗暴,但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的矢島和根本。

因為下雨的關係,教室在白天就點了燈,不自然的光線,讓真藍有種不祥的預感。

趕快吃完躲到廁所去吧!真藍一邊想一邊拼命地動著嘴巴,突然一個粗澀的聲音響起。

「真藍!」

是平尾。

他往全身僵硬的真藍面前一坐,將雜誌往真藍的便當上一攤。

上面刊著一個橫躺在床上的裸女。

「看你一臉女人相,看到這種圖片你也會跟大家一樣勃起嗎?」

「……」

「你的性別真的沒有弄錯嗎?」

平尾露出猥褻的笑容,窺探著真藍。真藍知道坐在一旁的柳原也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