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
時光就這樣悄然無息地流逝著,一眨眼到了八月八日。
早膳時,為了恭送蕭晚參加科舉,眾人齊聚一堂,蕭玉容細心地叮囑著:“晚兒,今日考試勝在平常心。如果遇到難題,千萬不要緊張,把會做的先做了。”比起蕭晚這個即將奔赴考場的考生,這位做孃的明顯更加緊張,恨不得把自己當年如何透過考試的經驗全部傳授給自己的寶貝女兒。
同樣的話再聽一遍,蕭晚沒有同前世般嫌棄母親的嘮叨,而是認真地聽著,微笑地說:“孃親放心,這次晚兒一定會登第,一定不負您的期望。”
見蕭晚這般乖巧,蕭玉容笑得合不攏嘴,連忙給蕭晚夾了好多的菜餚。柳氏見了,吃味極了。蕭輕如也因蕭玉容對蕭晚的過分關心,有些不開心地抿了抿嘴。
瞧著飯桌上暗潮湧動的場景,季舒墨朝著蕭晚微微靠了靠,溫柔地開口:“妻主,昨日舒墨在街上看見了一支羊脂白玉髮簪。”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一臉賢惠地遞到了蕭晚的身前,“羊脂白玉是玉中極品,象徵著“仁、義、智、勇、潔”的君子品德。舒墨覺得十分適合妻主,所以特贈給妻主,希望能給妻主帶來好運,祝妻主金榜題名!”
錦盒中的玉簪晶瑩潔白,質地溫潤細膩。簪頂鏤雕著兩朵鏤空的水仙花,造型簡樸,雕工精湛,可見價值不菲。
望著名貴的玉簪,蕭輕如羨慕地說:“大姐,這羊脂白玉簪價格不菲啊!季公子對你實在是太有心了,竟送了這麼名貴的禮物,讓小妹好生羨慕。”
瞧著蕭晚頭上的紅檀簪子,柳氏跟著輕笑了起來,言語間微微露著一絲輕蔑:“大小姐頭上戴的紅檀簪子太過廉價,的確有失了身份。這支羊脂白玉簪好,襯得上大小姐尊貴的嫡女身份。”
在蕭輕如和柳氏的起鬨下,季舒墨羞澀了起來,白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漂亮的嫣紅之色。他柔柔地望了一眼蕭晚頭上的紅檀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妻主,我能為你插上簪子嗎?”
這是蕭晚第一次收到季舒墨送來的禮物。本該受寵若驚、驚喜萬分的她,心裡卻起不了任何漣漪。
羊脂白玉少說要一兩百兩銀子,如此白玉無瑕的恐怕要三百兩左右。這麼漂亮精緻的玉簪就好比季舒墨,在世人眼裡,他是才華橫溢的第一公子,溫潤如玉,品性極佳。這廉價的紅檀簪子就如同名聲狼藉的謝初辰,受人輕視、受人不屑。
只是這玉簪雖好,在她心裡也不及頭上的紅檀簪子一分。
“舒墨,謝謝你。”
季舒墨在蕭晚的右邊,謝初辰在蕭晚的左邊。見蕭晚取下頭上的紅檀簪子,一臉欣喜地低下頭任由自己插上玉簪,季舒墨淺淺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謝初辰的方向。
果真,他見謝初辰失魂落魄地低著腦袋,唇瓣緊緊地抿著,一臉隱忍之色,他的嘴角彎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況似無意地問道:“辰弟,你覺得妻主戴上這玉簪好看嗎?”
被點到名的謝初辰,身子微微一僵。他將雙手縮回衣袖,輕聲細語地開口:“妻主戴什麼都好看。”
早膳後,眾人散席,蕭晚回房整理起了趕考的包袱。謝初辰捏著手中的香囊在墨淵居前徘徊,最終還是失落地垂著腦袋,扭頭朝著梅園走去。誰知剛走上九曲橋,就被施展輕功的蕭晚堵住了去路。
見謝初辰時不時地瞄著她頭上的玉簪,一臉傾羨卻又忍不住吃味的樣子,蕭晚宛然一笑,笑眯眯地湊近了這位什麼心思都掛在臉上的少年。
“初辰剛剛食不下咽,可是生氣了?”
蕭晚近在咫尺的秀挺臉龐,讓謝初辰心跳如鼓。兩人眼對著眼,鼻尖對著鼻尖,溫暖的呼吸不斷地噴灑在彼此的臉上。他心一慌,將雙手背在了身後:“初辰沒有生氣。”
見蕭晚笑眯眯著眼,一臉不信的樣子,謝初辰心一堵,嘴硬地說:“季公子的玉簪十分襯妻主,妻主戴著非常好看。我那破簪子的確廉價,妻主若是不喜歡,就……”
謝初辰越說越發現自己語氣裡醋意十足,連忙驚慌地閉上了嘴。最近半個月,蕭晚幾乎處處寵著自己,但他仍是不敢將自己放在和季舒墨同等的高度上。
“還說不生氣,你看你一生氣連禮物都不給我了,是什麼東西藏得那麼好呢?”蕭晚一把握住了謝初辰背在身後的手。
一時不備被她搶去了手中的香囊,謝初辰慌慌張張地要搶回,誰知蕭晚故意伸長手,在原地晃悠了兩圈後,施展著輕功飄到了一邊。
捏了捏手中軟軟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