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玩轉著烏墨的髮梢,似笑非笑地說:“告訴本小姐,剛才你是用哪隻臭腳踹初辰的?”
“是這隻腳,還是這隻?”蕭晚打量了一會,見被她踩在腳底的嬤嬤拼命搖頭,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駭人的冷笑,“不說,那就全廢了吧!”
蕭晚骨子裡是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的,不然也不會被評上京城四大紈絝之一。
此刻,她凶神惡煞的氣勢嚇得嬤嬤不停哀嚎求饒:“疼疼疼!奴婢知錯了,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了奴婢吧!”
“知錯?”想到謝初辰被踹一腳時,搖搖欲墜的身子,蕭晚心裡怒氣翻滾,怎麼止都止不住。她對著嬤嬤的胸重踹了一腳,力道之大,將她嘴裡的兩顆大門牙打落了下來。
望著嬤嬤流血紅腫的狼狽,蕭晚心中方覺得有一絲解氣,不由微笑回頭,對著謝初辰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帥氣的姿勢。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說著,她又惡狠狠地踹了幾腳倒地哀嚎的嬤嬤。
前世,蕭晚很討厭讀書,唯獨對學武上了點心思。但,不是因為喜歡習武,亦或者強身健體,她學武的目的,是為了在美男面前上演一場英雄救美之戲,讓美男華麗麗地愛慕上她這位恩人。
雖是認真學了一段時間的武藝,但蕭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前世只學了三腳貓的功夫,但做戲卻是綽綽有餘。當她在街上物色到貌美可人的少年時,她時常花錢請一些人假扮惡人欺負他們,隨後,自己再閃亮亮地出場,帥氣地將這些惡人一網打盡,以此博得美男的芳心。
不過,這只是三年前的蕭晚。當蕭晚遇上季舒墨後,便痴痴地追了他三年。以至於後面很多年,被護衛重重保護的蕭晚根本沒有施展三腳貓功夫的機會,一心一意對季舒墨的她更沒有再調戲過其他的美少年。
如今,她這一場天然的英雄救美做的十分流暢自然,如何擋在美少年身前,如何踹飛惡人,如何仰頭怒喝看上去威風凜凜,站在何種角度看上去最美,擺什麼姿勢站得最帥,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演示過千遍萬遍,每一個動作都爛熟於心。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簡直是掛在蕭晚嘴上的口頭禪。剛才,她暢快地□□了一番嬤嬤後,一時間仿若身臨三年之前,竟不自覺地將自己曾經“英雄救美”的口頭禪蹦躂了出來。
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令謝初辰身子一僵,他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始終低垂不語的腦袋。
原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產生了幻聽,可抬起頭的瞬間,卻見一緋衣背影立於自己的身前。紅衣翩飛,墨髮張揚,宛如天神降臨,遮擋住了斑駁的陽光,又抵擋住了冷烈刺骨的寒風,一如三年前,她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話語,威風凜凜地護在自己的身前。
謝初辰發現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久遠的回憶宛如巨大的重擔壓在他的心頭,心底深處的依賴,正不斷地悄悄萌芽著。
他害怕這又是一場夢境,一如這三年間反反覆覆的痴夢一般。這樣想著,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無助地拉住了那抹緋紅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貼近著自己心底深處唯一的一抹溫暖。
被一連串驚/變嚇呆的謝家兄妹猛然驚醒,紛紛怒瞪向蕭晚,尤其是謝清榮之女謝曦。
見與自己親同母女的嬤嬤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闖進來的女人一腳踩在腳下,還粗魯地踹掉了兩顆大門牙,謝曦又驚又怒。
沉不住氣的她壓根沒有看到母親緊蹙的眉頭,而是衝上去,指著蕭晚的鼻子,怒喝道:“哪來的野女人,竟敢在謝府放肆!來人——!給本小姐——”
“一個庶系竟敢指著本小姐的鼻子大呼小叫,謝家的家教真是堪憂!”一道輕嘲的冷笑打斷了謝曦的怒呼,而她指著蕭晚的手指更是被眼前囂張的女子一巴掌拍了下來。
從小錦衣玉食的手指瞬間通紅了起來,謝曦圓鼓鼓的身子更是因為重心不穩,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拿出錦帕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和衣襬上的零星血跡後,蕭晚十分嫌棄地丟到了一旁。
捂著手指發痛的謝曦臉色瞬間大變,大罵還未破口時,眼前的女人已經毒舌地堵住了她未出口的怒罵,將她噎得臉色慘白。
“不只是堪憂,而是根本沒有家教。一個下人竟然敢踹家族嫡長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按照我朝例律,應杖責五十,趕出府邸。”蕭晚冷冷說完,一揚手喚道,“畫夏,給本小姐找塊結實的板子!狠狠得打!”
“你你你!”看到畫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找來了一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