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哪怕賣掉謝家所有的店鋪,向謝氏其他族人借錢,她都還不清這些錢啊!
“謝夫人,何時還錢呢?”蕭晚輕輕捏著手中的欠條,指著上面謝清榮的手印,笑眯眯地說:“還不了錢的話可是要入獄的哦~聽說謝夫人今日剛出獄,沒想到又要進去了啊~“
蕭晚面帶微笑,但那寒光閃爍的目光似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刺在謝清榮的心頭上,讓她忍不住生出森森寒意。
東魏有一條律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若是手頭無現銀,就要拿家宅店鋪抵押,若是還無法償還,又被人告到縣衙的話,即要坐牢。每日在牢中艱苦勞作,努力賺錢,直到還清債務,方可出獄。
“小姐,饒了我!饒了我吧!”在牢中呆了三天,謝清榮已經受夠了,她再也不想回去受罪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蕭晚的大腿,哭喊著道:“我願為奴為婢償還債務,求小姐不要將此事上告官府!”
蕭晚輕諷地說:“就憑你,值這五萬兩和十六張地契嗎?”
謝清榮急巴巴地回應:“還有我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都可以賣給小姐!”
一腳踹開撲上前諂媚的謝清榮,蕭晚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稀罕嗎?”
見軟的不行,謝清榮立刻來起了硬的。她爬起身,冷哧了一聲:“你可知我外甥的妻主是誰!是當今蕭尚書的嫡長女蕭晚!今日,你害我入獄,蕭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蕭晚是你外甥的妻主啊……”
見蕭晚垂著頭,似在思考,謝清榮以為蕭晚害怕了,立刻道:“是啊,怎麼知道怕了嗎?”
“怕?我又怎麼會怕她呢?”
一聽到蕭晚這位紈絝女的名號,尋常百姓早就嚇溜了,所以謝清榮才利用了蕭晚做擋箭牌。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竟踢到了鐵板!對方竟然不怕蕭晚,不怕蕭家?”
“不還錢可以。那你告訴我,謝昕璇可是你殺的?謝初辰的失蹤又是怎麼一回事?”在謝清榮一臉震驚下,蕭晚彎下腰,笑眯眯地問,“現在,只要你告訴我三年前的真相,那些欠款可一筆勾銷,如若不然……”
謝清榮急急反駁:“你胡說什麼,姐姐怎麼可能是我殺的!你不許冤枉我!”
謝清榮的焦急、慌張、害怕等等表現,在這一霎那表現的淋漓盡致。她越是反駁自己不是兇手,蕭晚卻越是在她驚恐的神情中,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好,很好。”隨意嚇唬了一番,蕭晚撫了撫耳邊的碎髮,在謝清榮耳邊輕輕笑道,“忘了告訴你了,我,就是蕭晚。蕭家的嫡女、謝初辰的妻主——蕭晚!剛才你說那個要找我算賬、不給我好果子吃的蕭晚,是誰呢?”
“你、你!蕭——”謝清榮驚愕地瞪大雙眼,正要說出蕭晚的名字時,已經被假扮莊家的畫夏敲暈了過去,更被雲嫣特意喊來的官差押去了刑部。
刑部是用來審理東魏國重大案件的地方,普通的糾紛自然入不了刑部的大堂,普通的犯人同樣關不進刑部的大牢。刑部的大牢裡,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例如通敵賣國的罪人,又例如殺人犯。
謝清榮是被蕭晚以謀殺謝昕璇、毒殺沈氏和竊奪謝家這三大罪狀告上的刑部,當然證據並不充足,畢竟三年過去了,無法還原當年的命案現場。
所以,謝清榮百般抵賴,甚至冤枉無比地說是蕭晚故意設局害她。
當然這一切全在蕭晚的預料之內。
東魏在律法上尤其嚴厲,其中一條刑法這樣寫道:“故意殺人者,一命還一命!”而謀害身為族長的嫡長姐,更是罪無可恕。
現在,若是謝清榮承認自己謀害謝昕璇,她當即會被判死刑。所以,她死鴨子嘴硬,死活是不肯認罪的。
“蕭賢侄,如今人證物證不足,謝清榮又遲遲不肯認罪,伯母不能關押謝清榮太久……待到三日一過,還得放她回去……”
刑部尚書方正清是蕭玉容的同窗好友,人如其名,剛正、清廉,所以年紀輕輕便被女皇重用,擔任了正一品的刑部尚書,也受著京城百姓的愛戴。
此時,她受了蕭玉容所託,讓蕭晚借刑部大堂用。只是,刑部審案並非兒戲,沒有確鑿的證據並不能關押疑犯。而蕭晚是有名的紈絝女,方正清有些擔心,蕭晚是否公報私仇、或者惡意玩鬧。只是好友難得的請求,她實在是無法推託……
見方正清一臉無奈和為難,蕭晚微笑而自信地說:“伯母放心,晚兒並非公報私仇。晚兒心中有妙計,等會定能讓謝清榮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