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禮不可喪,人們這些茹毛飲血的化外野人,豈知廉恥氣節為何物?想要我們侍奉你們這些強盜,想也別想。”皇后輕蔑地笑道。
耶律信被她說的一陣火起,他伸手攬過施柔兒,笑道:“如今,你們大齊的宮妃不是早就侍奉起我們大遼的將士了嗎?”
施柔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隨即恢復平靜和嬌媚。
皇后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無恥之徒,不知禮節,不知自愛,豈配為我大齊妃嬪?死後也難以配的上社稷宗廟。
哼,社稷宗廟,這樣虛無的東西我要來何用?
施柔兒眼中卻浮現出一份輕蔑來,她一邊高舉酒壺,向玉杯之中緩緩注入美酒,一邊輕聲笑道:“大王可萬萬勿將妾身與皇后娘娘相比較啊,娘娘高貴無比,豈是我等卑微女子所能企及的。”說著高舉酒杯,柔聲道:“大王還是勿要逼迫娘妨了,娘娘她其實也是明理之人,只要大王曉以大義。。。。”
“何為大義?”皇后似乎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聽一樣,抬高聲音,打斷了施柔兒的話,“卑劣者逐臭之行,狼狽為奸。潔身自好者,便是刀斧加身,亦不能移其志於方寸。“
耶律信頓時大怒,”如今局勢使得,爾等竟敢不從?大齊早已經亡國了,這麼說來,你們是想要殉國了?!那本王就成全你們,乾脆全部賜死算了!“
聽見”死“字,皇后身後諸妃不少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她們都還是綺年玉貌的少女,生來就是金尊玉貴,她說的道路註定應該是光鮮和榮耀,她們的生活註定應該遍佈綾羅和珠主。血腥和殺戮距離 她們遙遠而虛幻,她們唯一需要擔心的也許只不過是夫君寵愛的多和少,以及如何獲得更盛的榮光,死亡這個詞彙距離她們地生活是那機關報遙遠。如今殘忍的現實卻將她們所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切赤裸裸地擺在了她們的面前。如此突兀,讓她們措手不及。
施柔兒抬起頭來,她用一種嘲諷和譏笑地眼光打量著不斷瑟縮後退的諸妃。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皇后悽然一笑,道:”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說著她轉過身去,眼神之中帶著淒冷的決絕,她掃視著身後的妃嬪們,緩緩說道:“今日我大齊遭此大難,我等婦人之輩所能作者無他,不過是知禮守節而已。與其身遭賊辱,不如坦然赴死。絕不歡顏諂媚,壞了皇上和家族的名聲。”
眾妃一個個臉上都有哀泣之色,卻不敢與她的眼神對視。
皇后不過悽然一笑,也不言語,遼軍將已經有人看出她的意圖,連忙上前阻止,那些手還沒有伸到她地身上,她的衣訣翻飛,人已經箭一般衝向身邊的柱子。
在膽小的地妃嬪們地驚呼聲中。血跡沿著光潔的額頭流下,在天統元年正月的這個日子裡,在這個冰雪交加的冬季,大齊皇后地生命隨著那一抹嫣紅的血跡飄逝了。
風儀宮之中華美依舊,她地主人卻以這樣慘烈而決絕的方式隕落了。
施柔兒依然在平靜地為耶律信斟酒,舉止輕柔和緩,煙視媚行。
蘇謐正在將一塊木炭扔進火爐,殷紅的火焰升騰起來,透過跳動的火焰,她看見她的身影就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蘇謐不禁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是在衝向這一處火爐,而不是那冰冷的柱子。
火苗猛地爆出一絲火星,隨即湮滅。她聽小祿子在旁邊提醒她的聲音,“主。。。小連子,柴火加的太快了。。。”
耶律信很是惱怒,下令將皇后的屍身丟棄在宮門口不得掩埋,以為齊宮妃嬪宮人的警戒。
筵席重開,金樽飄香,又令場中的諸妃為眾將端茶侍酒。
眾妃戰戰兢兢,猶豫不行,耶律信大怒,指著院中的皇后屍身問道,“哪一個再推諉不從,就乾脆去與她作伴!”
眾妃雖然滿懷憤恨,但是看到皇后丟棄在院子裡的屍身,一個個渾身顫慄,不敢言語。
終於,一個遼將按耐不住,伸手去拉住一個宮妃,那個宮妃尖叫了一聲,被拉進了他的懷裡,終空是不敢掙扎
。隨即,場中大亂,在一陣陣肆意放浪的笑聲中,眾將紛紛離席,將看中的妃嬪都拉扯到席上。
諸妃都是年輕的女子,如何掙脫地了。一番僵持之後,少不得敢怒不敢言,含淚依從了。
蘇謐等十幾個小太監低頭在旁邊負責端菜跑腿,沒有任何人注意。
日子 就這樣平安無事地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主子,小心著了涼。”小祿子剛剛從殿上伺候回來,走進了屋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