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什麼情緒了。
在王書輝看來,明朝的西方傳教士和清朝的西方傳教士完全沒有本質區別。王書輝知道,無論是明王朝時期的西方傳教士,還是清王朝時期的西方傳教士,他們都同樣的具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文化入侵的先鋒軍,一個是軍事入侵的領頭羊。
只不過,明朝末年的西方傳教士,是為西班牙和它屁股後面吃著殘羹剩飯的小弟服務的。而清朝末年的西方傳教士,是為了英格蘭和它屁股後面吃著殘羹剩飯的小弟服務的。兩者之間,只有這麼一個區別而已。
王書輝是在公事房(辦公室)裡見到這個被五花大綁的傳教士的。如果不看這個白皮老外蒼白的面板和亂蓬蓬髒兮兮的大鬍子的話,單從衣著打扮上,還真的很難看出這是個外國人。
這個傳教士是被今天負責警戒值班的軍官訓練營的軍官逮捕的。逮捕這個“白皮鬼”的人王書輝是認識的。他的名字叫做賈三強,不過士兵們都管他叫傻強。
大練兵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了。從1620年8月末到9月中旬,王書輝不僅對所有的民兵和復興團士兵進行了全面的訓練,而且還開展了一次大考核。三十多個基地村,有近百人透過基本考核,被吸納進了復興團。其中這個叫傻強的小夥子和牛大膽、蔣大壯、楊三黑、許驢子等幾個年輕人,被王書輝非常的看好。
在大考核結束之後,王書輝把從各個基地村選拔出來的合格青年,以及復興團的所有士官和軍官,都集中了起來。王書輝在新開設的軍校裡,對他們進行了為期半個月的集中培訓。在培訓結束後的考核中,顧國樟和賈三強,分別獲得了軍事能力和文化能力綜合考核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王書輝當時清楚的記得,兩人在軍事能力測試裡的拼刺測試中的表現。顧國樟在進行拼刺時,表現出的是一種復仇者的暴戾情緒。而賈三強在拼刺時,則是表現出一種機械性的,像個木頭人一樣的一板一眼。
而在文化考核中,顧國樟和賈三強的成績,居然比大多數由王書輝親自教育的教導員的成績還要好。特別是在以《萬物一統律》和《萬世歸一律》為基礎的政治考試中,顧國樟和賈三強,不僅全面的掌握了這兩本書裡的基本內容,而且,這兩個人對披著“荀子”外皮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思想,還產生了各自的獨特理解。
雖然在王書輝看來,這兩個青年的見解還相當的粗糙和淺薄。但是,在參加復興會黨員選拔大考核的四百多個人裡,只有他們兩個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不過是完全的背熟了書上的內容而已。在所有透過大考核的人裡,能夠對《萬物一統律》和《萬世歸一律》兩本書上的內容和復興會的指導思想,產生自己的獨特想法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王書輝自然還是學校老師的脾氣。顧國樟和賈三強也成了王書輝的得意弟子,每天都在王書輝左右。王書輝像對待所有的他喜歡的弟子那樣,經常把兩個人叫到自己家吃飯,和他們交流想法。
在王書輝看來,顧國樟是那種激情四射的性格。雖然六年的礦工生涯磨去了他作為封建讀書人的稜角。但是,他那種往好了說是有大局觀,往壞了說是好高騖遠的性格,還是時不時的會體現出來。而賈三強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可能是幼年的遭遇對於賈三強的刺激太大,這孩子在性情上體現出一種極端的平靜來。
今年不到二十歲的賈三強,給人一種好像他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在意,對任何事情都不會驚訝的印象。雖然他不像顧國樟那樣,在討論問題時表現的激情四射。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顧國樟這樣的傢伙的無法反駁。
王書輝在辦公室見到傳教士時,身邊陪著他的是被整個王府鎮的人視為女主人,所有人都稱呼為師母的,今年才十五歲的小蘿莉朱微妏。王書輝對於那個情緒委頓,一言不發的低著頭的外國人,並不怎麼上心。反倒是朱微妏見到這個外國人的態度,讓他比較驚奇。
很明顯,朱微妏對於這個白皮紅髮的外國人並不怎麼驚訝。她笑著對王書輝說道,“儀賓也知道吧,這個夷人十有*是從南洋來的。成祖皇爺在世時,就曾有南洋夷人跟隨三寶太監的寶船前來天朝朝貢的。”
最近一段時間,朱微妏看了不少王書輝從現代帶來的,經過處理的明史資料。所以,對於朱微妏這個一輩子沒離開過枝江縣的小姑娘來說,她對於外國人的認識,還停留在兩百多年前的永樂時代。當然,王書輝不會像這個時代接觸過外國傳教士明朝士大夫那樣,認為外國傳教士都是像利瑪竇那種,是學識淵博性情溫和的外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