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奴僕聞言，猶中撒了腿的兔子，轉眼不見。

“我很可怕嗎？”源不滿地問懷中的佳人。李家奴僕拼命逃離的背影刺痛了源，剛平復的眉再次挑起。

季如嫣不答，秋水的眸掠過一樓的不堪。

鳳靈源佯裝視而不見，這個地方她非常不喜歡。

“小嫣兒，我們走吧。”鳳靈源攬抱起季如嫣邁開步子就向後院走去。

“源……源將軍……”一直躲在角落的樓中爹爹怯怯的聲音拉住鳳靈源遠去的步子。

鳳靈源扭頭回望，這聲音弱小的令她以為是幻覺。

“源將軍，你看這菸葉樓怎麼辦？”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男子鼓起膽來尋問邁向後院的俊美女子。聽說源將軍以仁愛著名，她應該不會拆了他這個菸葉樓後而不負責任吧？

鳳靈源微愣，隨即明白。示意季如嫣用手伸進她的水袖。季如嫣聽從地從她的水袖中掏出厚重的一沓銀票交給飛奔而來的樓中爹爹。

“這些銀票全歸你，菸葉樓我買下了。你只需要儘快把這裡面的閒雜人等全部清走，包括這樓裡的男人。”鳳靈源淡然吩咐，省得她看到這些人心煩。

“是，奴家這就去辦。”樓中爹爹喜出望外地應允。轉身去辦源要求的事情。要知道這些錢可夠他再開五個菸葉樓啊！這一次他真的發了。

抱著沉默不語的季如嫣，鳳靈源邪魁地挑起俊眉，柔聲問道：

“小嫣兒，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

待鳳靈源將軍抱著佳人離開後，菸葉樓內熱鬧開懷，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那女子就是土聖國舉國稱道的少年源將軍。難怪會有如此氣魄，不畏強權！

——————————情，義，愛，欲——————————————————

山，皆是仰望高處，

水，自是存留低窪，

那麼，人呢？……

第二九章 鳳心誰知（一）

釵頭鳳**陸游

紅酥手，黃滕酒，

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杯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

淚痕紅氵邑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抱著沉默不語的季如嫣，鳳靈源邪魁地挑眉，柔聲問道：

“小嫣兒，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

季如嫣失色地指了自己房間的正確位置。鳳靈源疾步如風在季如嫣恍惚間來到了他的房中。

“小嫣兒，可以去幫我準備些冷水嗎？”鳳靈源輕柔地放下季如嫣，笑意淡薄地問道。

季如嫣倏然抬頭，驚措地望進鳳靈源眼眸深處，她的煎熬自己真的無能為力嗎？

撇開季如嫣，鳳靈源踉蹌地退至房中的一角。痛苦壓彎了身子。體內的寒毒毫無預警地尋來。她強忍著心中的絲絲都至她命的寒毒，手無力地支撐在地上。剛才運用的內力成功地激起潛伏心底的蒼涼。這是她自食的惡果，她不再怨天，不再尤人……

“小嫣兒，快去給為妻準備一桶水。”源淡薄的唇角扯開了蒼涼。

“我要你嫁給我，小嫣兒。”見季如嫣眼中的驚動，源無力地嘆氣。

“小嫣兒可以出去嗎？”她不要他再一次看到自己厭惡的醜陋。

季如嫣原地不動，淚光閃爍動人的嬌柔。

眉心的火焰挑開了額間的遮掩，炙焰點燃了眸中的溼紅，黑髮的憤怒，連衣都被染成了血色，這是控告自己的罪有應得嗎？她親手害死了她最愛的人。鳳靈源涼涼地笑了。那笑在季如嫣的心中堆起層出不窮的冰霜。

“我的樣子很醜是嗎？”鳳靈源薄冷地問道。她被自己最厭惡的骯髒包圍著。她痛恨這朵時刻提醒她罪惡的紅色。

季如嫣不語，逕自褪去身上的衣物，光潔的身子如寒夜荷花盛開。一肌一膚，盡態極妍。赤裸的雙腳向她走去。他不要她的傷悲，他寧願她恢復她獨有的傲然。他寧願做回她心中的替身。唇毅然地吻上她的唇。他，很思念她的味道。

鳳靈源推開軟香在懷。對於瑞，她終是可望而不可及。瑞，無論他的前生或今世，他只屬於她的母親，只屬於她的母親。

季如嫣悲涼地笑開了紅唇中的絕豔。他的卑躬屈節卻不曾換來她的情絲。她還是和世上女子無異，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