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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自太子魚龍白服帶世雅出去後,左箏的心思就一直穩不下來。一會子功夫就紮了三四下手指!

王勤看她又瞟了一眼那繡面:“別繡了,大晚上的,壞眼睛。”

左箏自己看看,也覺得今天繡的實在亂七八糟沒有章法。收了繃子綵線後,見王勤手邊茶盞已經不足,便又沏了一盞晾好了斟了進去。手盞是溫便是新茶倒進去,也不會燙手的。王勤看看茶盞,眼簾沉下,那夜過後,左箏身上所有的彆扭勁都不見了。恭恭順順的服侍夫君、溫柔小心的體貼著、十二萬分的在意。王勤本是武將,任職東宮衛率府,雖屬高官卻事必恭親,常與兵鐵打交道,衣袍上總會常有不知何時劃破的衣口。有時候是腑下有時候是後襬小角,但不管何等隱秘所在,左箏都發現得了,及時補救不然適時更換,連提醒都不用說,讓王勤何時何地出門都是衣衫亮麗、光鮮如初。回府中起居自然更不必說……王勤常想,大概天子多臣服侍也就這般了!

但、真的好嗎?

“世子,侯爺回府了,請您馬上去書房!”

因江北戰事大起,四國交戰,所以縱使景帝沒有進攻的打算,江邊防務也不可鬆懈。

王韁為此已經三月不曾回家,這次回府最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世雅到底想如何?”王韁縱使身在軍野,也聽說了。沈世女回京後,一直居於定南侯府。起先以為是太子不讓沈世女在東宮居住的,可後來瞧沈世女為賀世靜出頭,太子一派力挺的模樣,才知道不想住在東宮的人其實是沈世女。理由很簡單:沈夫人當初何等風姿?為獨愛一字,寧可捨棄對她深喜的君王,下嫁沈庭。後因沈庭納妾,十二年不曾再讓沈庭入房,決絕如廝。這等母親教出來的女兒,千好萬好卻有一點最讓人消受不得。

擅專獨寵!

放到官家民間可能是佳話,可論及帝王皇胄卻是大大的不妥,哪怕功勳卓著,也終是不可的。可皇上就是相中這個媳婦了,說什麼也要如願。太子心意更是堅決,可偏偏寵妹已成習性,半點委屈不肯給妹妹受。於是:“太子二十整歲了,再不納正妃,成何體統?況且皇上重病數月,此樣當口,世雅如何還能這般任性?你也不好好勸勸她?”

王韁和這個外甥女其實是沒什麼交情的,事情可以做,話卻是說不上的。這等‘大事’指望韓夫人和左箏是不行的,王勳嘴皮子向來不伶俐,只有長子可以託付了!

勸解嗎?王勤苦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該怎麼辦了,怎麼去勸世雅?她在江北吃苦如廝,太子卻在這邊娶婦生女,雖說是為國情所迫並不喜愛。可是那一雙凍成那般的手算是什麼?眼下便是如此,將來……

“王勤!”

父親怒喝了!王勤知道父親生氣了,也知道父親是為太子心境著想,為皇上的顏面著想,為王家日後的前程所想。可此時王勤卻與父親有了絕然不同的解決想法:“父親,您當初願效仿汝陽恆家,為的是什麼?圖名望地位?還是願子孫平安,延福百載?父親,君王總會易主,權位交替,王家兵權總不能一直握在手裡的。此時顯赫是因為國基不穩,它日就算太子在位,可國境平穩時,王家再是忠誠也會學會忍讓退步。與其它日為別臣陷勾,為什麼不現在退上一步?扣一頂私情誤事的帽子,豈不比功高震主被迫退讓來得強?”

王韁停語,坐進椅中,怔怔看著長子。

王勤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燭火搖曳,語出滄桑:“之前一直不太懂得恆家才學之士何其精粹,為何一直不肯入仕?偶爾為官,也多是小吏。近日兒子漸有心得了。官場權橫交易,流光易水反覆難測,威重是輸、積小是輸、純臣是輸、權臣更是輸。但入名利場,便不會有真正乾淨脫身的那一日。似這次世雅為小姨出頭,百官看來臣服,一時風光無二。可何嘗不是積下威弊?它日就算世雅為後,那些御史朝官難道就不會暗中使絆,太子若獨寵皇后,濤天虞論傾刻便是滅頂之災。介時,我王家何以自處?”

而一旦太子順了朝意,那麼以世雅的個性……“與其介時分崩離析,大禍濤天,不如此時散開。父親,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太子另娶賢婦,封世雅為郡主或者公主,尚駙馬另避一家。這樣一來,太子的賢名可保,王家大禍可避,就算對世雅,也是最好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一代咱們父子三人軍權積威,已經足夠鼎盛了。待朝局穩定,兒子想請父親辭去維基將軍之名,將軍權散於各臣之手。至於我與世勳,護衛皇上太子就夠了。域哥那裡,兒子想讓他棄武學文,若文章有成以科考入仕,若是不成求個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