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有些猶豫地瞧向端寧公主,道:“公主,這般不太合適吧,若是那沈慧安在東宮出了這般事,只怕關府不會放過婢妾,連殿下都會受到關府質問,這事……”
端寧公主卻是沉了面,道:“若是本公主有那能耐,本公主倒想親自下場教訓那沈慧安了,哪裡還用來求你?你怎就這般膽小怕事!出了事自有本宮和太子妃擔著,你怕什麼。再說了,這後花園中只有一眾女眷,出了事也不過是叫那沈慧安成為京城笑柄,不過是場玩笑罷了,又不打緊。到時候你只推說是場意外,誰還能把你怎樣不成?太子哥哥可是儲君,你是將來的皇貴妃娘娘,那關府就是再得勢也是我皇家的奴才,容不得他放肆!這事再不濟後頭還有母后撐著呢,你莫擔心!”
孟側妃聞言面上還是帶著擔憂,姜紅玉卻道:“那關元鶴連番不給殿下面子,關相又一心跟著淳王,我東宮本就和關府勢不兩立,這事你做下殿下只有讚賞的,沒有怪罪的。”
端寧公主見孟側妃面上似有鬆動,便又加了一把火,道:“此時你幫了我,來日我定會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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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滾滾沒一會便到了東宮,慧安扶著關元鶴的手下了馬車便覺一道道目光落在了身上,她笑著抬頭見東宮門前兩位同時到達的夫人正瞧向這邊,瞧著面生,便就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清亮的目光瞧過去,直到笑著點頭,那兩位夫人才算回過神來,忙也笑著福了福身,慧安這便知晚兩人品節應在自己之下,便坦然受了她們的禮。她見穿著太子詹事府少詹事官服正站在門口迎人的大人笑著往這邊來,便瞧向關元鶴道:“你自去忙吧,我帶著她們到後頭去。”
關元鶴又瞧了慧安一眼,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卻又似想起什麼猛地頓住了腳步,回頭瞧了一眼關禮珍三人,沉著臉道:“都聽話些,你們嫂嫂的話便是我的話!” 他言罷這才回頭,衝迎上來的劉少詹事拱手打了才招呼,兩人說著話往前廳去了。
慧安瞧著他的背影卻是一陣傻眼,沒回頭便能感受到關禮珍和關禮潔落在她背上的尖銳目光,只怕兩人這會子一準以為她在關元鶴面前上了眼藥,這才使得關元鶴在外頭就這般掛落妹妹。關元鶴難怪只當訓導妹妹也和軍營發號施今一般嘛,那語氣那神情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慧安暗怪關元鶴多事,面上一陣結舌,半響才調整了神情回過頭,笑著道:“我們進去吧。”
早已有婢女迎侯在宮門處,太子妃在後花園中設宴,慧安一行被婢女引領著後花園走。如今正是園子裡風景旖旎之時,既來之則安之,慧安一路觀景,不時和雲怡說說笑笑,神情愉悅,舉止從容。
那先前在府門時撞見的兩位夫人倒是走的不快,落後了慧安一行數步,輕聲寒暄著說著話。
“我瞧著是關府的馬車……果真是個美人,難怪會……招人疼愛……”
“那風陽女侯便是個難得的美人……這般風姿……瞧著倒是落落大方……”
慧安耳力北一般人強上一些,後頭兩人的話斷斷續續入了耳,她只作一笑便不再關注。一行人彎彎繞繞地被帶著走了半響這才到了後花園,遠遠的可以看到亭臺樓榭中早巳聚滿了夫人小姐,耳中不斷傳來女予的嬌笑嬉鬧聲。
東宮設宴來的本就是極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們,見識也都要不凡一些,更何況如今關元鶴被御史彈劾,加之又事關風月之事,各種議論留言便就傳的越發熱鬧了起來,今兒不少夫人小姐來的時候便就抱著瞧熱鬧的心態,故而慧安一行一到便引來了不少目光。
自是要先拜見主人的,進了園子侍女直接便將慧安一行領到了一個大的水榭中,慧安打先進了亭子便覺亭中氣氛為之一凝,她匆匆瞥了一眼,見亭子中坐著十來位夫人,珠翠華服直晃人眼,便微微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面上神情卻沒什麼波動。亭子中都是各府中品節較高的誥命,但今日東宮設宴本就沒有請如定國夫人這般的長者,故而亭中夫人們卻是以太子妃姜紅玉為中心散座著的,見慧安帶著人進來便一致瞧了過來。
慧安面上帶著恰當的笑容,從容上前給姜紅玉和端寧公主,泰王妃、淳王妃等幾位王妃行禮請安,便聽姜紅玉笑著道:“今兒本宮設宴請眾夫人小姐過來作耍,便不拘什麼樣子禮數,只圖個熱鬧、自在便好,關夫人和小姐們也莫要拘束,快起來吧,見見各位夫人。”
慧安聽姜紅玉話語中帶著親和也不意外,便笑著應了是,站起身抬起頭來,這才瞧清楚亭中各人。
坐在主位上的自是太子妃姜紅玉,她今日穿著一件明紫色鑲金緞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