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明白了,雲姑娘雖說是住在我關府之中,但到底是非親非故的,雲姑娘尚且還有親族在,這事少不得要問問其長輩的意思,再聽聽雲姑娘自己的想法,我卻是做不得主的,王妃可否容我兩日再給答覆?”
淳王妃聞言倒是一愣,心知慧安這話都是託詞,便笑著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問問的,但這樣的好親,豈有不願意的?罷了,既這般,這事緩兩日也就是了,只是這姑娘大了還是早些嫁出去為好,可別留來留去留成仇,雲姑娘這麼個絕色的放在內宅關夫人能放心?”淳王妃這話也就是想提醒慧安兩句,也是想叫慧安對此事上心好一力促成,可這話慧安聽了豈有舒服的道理?只是她也不願意和淳王妃鬧口角上的不快,便只笑著道:“王妃說的是。”
淳王妃這才又笑著聊了兩句,起身而去,慧安將人送走,直接便進了書房。關元鶴見她進來,便放下手中文書,道:“人走了?”慧安搬了個錦杌子在他身旁坐下,揚著臉瞧著他,道:“淳王妃想讓雲怡進王府去,許諾了一個側妃的位置,我說問問雲怡的意思,這事你怎麼說?”
關元鶴聞言倒是挑了挑眉,道:“側妃?不錯。”慧安見他唇角挑笑,語氣懶散,便推推他,道:“你認真點!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淳王現在還有些風光,但將來……雲怡豈能就入了淳王府!”關元鶴見她這般不覺好笑,道:“這事幹我何事,你自去問雲姑娘便是,問我作何?我不認真你倒怪我了,我若是認真了,你這醋罈子還不得倒了一屋子醋,這可真是難啊。”
慧安聽他打趣自己,眼中唇角滿是戲謔的笑意,不覺嘟起嘴去拍打關元鶴,關元鶴任她打了兩下便笑著將人摟進了懷裡,又膩歪一陣,才道:“雲怡的哥哥當年是給人做了替罪羊,那時候他的上峰正是右相之子劉高明,他那大哥留下了一個嫡子云知,當時被流放到了疆定,今年也有十四歲了。前些時日我派人將這孩子接回了京,安置在一處極隱秘的拖方,你瞅著時間安排一下,陪著雲姑娘去見見人。”
慧安聞言一愣,昨日在東宮她便覺著雲怡聽到威遠侯府和右相府家聯姻後態度有些奇怪,卻原來她和右相府還有這樣的淵源。只是雲怡的那侄子既被流放做苦力,這偷換回來被朝廷發現可是重罪,慧安心中不覺一緊,點頭道:“你放心吧,我這就去雲妹妹那裡說說這事。”慧安言罷便欲起身,關元鶴卻將她又拉了回來,埋首在她的頸間深深吸了口氣,喃喃地道:“下午再去,來給我念會文書。”
慧安見他粘人不覺甜甜的笑了起來,又想起昨日他被賢康帝招進宮的事情來,忙抬頭問道:“昨兒你進宮皇上罰你什麼了?”關元鶴似不滿她的走神,含著慧安的耳朵咬了一下,這才道:“安濟伯哭喊著其子病得更重了,要皇上發落我,皇上責罵了兩句,暫革了我的軍職,令我在家中閉門思過。”慧安聞言撲哧一笑,道:“這下子可如了你的意了。”
關元鶴便眼眸晶亮地揚眉道:“嗯,極合意。慧安,從今兒我便日日陪著你,還名正言順,以往不覺著皇上對我恩寵,這次方覺那些御史參的沒錯……”他說著便湊上去含住慧安笑意盈然的唇瓣舔弄了起來,慧安自高興他能留在京城久一點,心裡快樂便環上他的脖頸,兩人又玩鬧一陣,慧安才出來書房坐上軟轎往梅園而去。
梅園中靜悄悄的卻是連個下人也瞧不見,慧安直接往上房去,冬兒挑起簾子她邁步進去,卻見雲怡正依在軟榻上繡著一副扇面,丫頭白蓉卻趴在軟榻邊的腳蹬上眯著眼睛打盹。
雲怡繡的極認真,並非發現屋中多了人,她穿著一件半舊的繹紅色常衫,烏黑柔亮的長髮散在肩頭,沿著玲瓏的身上曲線散下來,頭髮不似昨日已盡數梳了上去,只挽著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了根碧玉暮,雪白的面容在窗外瀉入的陽光下一覽無遺,神恃靜美溫婉,越發將精緻的五官凸顯了出來,盈盈的眸子掩蓋在蝶翅般的濃黑睫毛下,宛有波光閃動其中,水做的美人,弱質芊芊,瞧著便讓人心生憐惜。
慧安瞧了兩眼,不覺感嘆,也難怪那淳王妃只瞧了一眼便會打上雲怡的主意。慧安緩步過去,腳步聲驚醒了雲怡,她抬眸望過來,一雙眼睛宛若受驚的小鹿般眨動了兩下,接著才拍著胸口,笑著道:“嫂嫂嚇我一跳。”
慧安笑著在榻上坐下,見白蓉竟還在眯著眼睛打盹,不覺笑著道:“你倒寵她,院子裡也沒個伺候的人,要是渴了連個倒水的人都沒,真是不知說你什麼好。”雲怡聞言便笑,道:“這會子院子裡熱的緊,我這繡起東西來也沒什麼事,沒得讓她們守在院子裡受累,嫂嫂怎這會子過來了,我叫白蓉給嫂嫂倒茶。”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