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這樣雙玉就能順理成章了。
賈母不肯放棄雙玉婚事,而關於林家的財物一事至此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沒想到終究餘波未平,竟是源自永昌公主。
永昌公主端午時進宮朝賀,次日又去,帶著女兒御花園裡閒逛,園內繁花似錦,母女兩個正說到黛玉,可巧碰到長乾帝從上陽宮出來,忙上去請安。
長乾帝問她們說什麼,嫣然嘴快,道:“說昨兒桑家的趣事。”
長乾帝看向永昌公主,永昌公主忙道:“桑老元帥的夫回京了,昨兒早上來朝賀時見到了,當日設宴賞午,去湊湊熱鬧。”
長乾帝走向涼亭坐下,擺手賜坐,方道:“宴上去了哪幾家?”
永昌公主一怔,知曉他問此事乃是想從中知道和桑家交好的,便叫送嫣然去皇太后處,回答道:“左右不過那幾家世交故舊,有的有實權,有的沒有實權。”將昨日所見細細說了,並沒有提女眷,只說哪幾家罷了。
長乾帝聽到還是那幾家,略有些放心,又問道:“桑家幾時和榮國府有了來往?”
永昌公主笑道:“來的不是榮國府的,是林大的千金,論起來,還是桑家的親戚。”
長乾帝一聽便知道是黛玉了,上回他跟戴權提到過,點頭道:“朕想起來了,林海可不是留了一個女兒住榮國府。怎麼,姑媽見到了?”
永昌公主暗暗納罕,素日他可不曾詢問過這些關於女眷諸事,掩住詫異道:“見到了,還說要給她做媒呢,事後又說到了嫁妝,原先別還擔憂她一無所有,現今瞧著榮國府行事還有幾分餘地,前兒將林大留下的財物還給她了。”
聽到此事,長乾帝忙詳加詢問,問完卻道:“不必姑媽費心,朕已經有主意了。”
此話一出口,永昌公主吃驚道:“莫不是要賜婚於她?雖說林大當初功社稷,可賜婚素來只有皇家宗室,一般哪有這樣的福分?”
長乾帝淡淡一笑,道:“林海死任上,朕不能叫功臣寒了心。”
永昌公主知道其中緣故絕非如此,林如海可是上皇的心腹,但是有話她不能問,只得道:“既是聖要做主,就不費事給她尋家了。過兩日,透露給榮國府,好叫他們知道,林姑娘的婚事非他們所能左右的,別眼皮子淺地隨便許。”
長乾帝微微頷首,道:“這樣也好,林小姐畢竟是林大的遺孤,朕不能薄待了功臣,由著榮國府隨便將其打發了。”
永昌公主聽出了他話裡對於榮國府的不滿,雖然早有預料,仍不免有些呆愣。
長乾帝擺擺手,不再多說,只道乏了。
永昌公主忙起身告退,暗暗思索什麼時機說這個話。
等她一走,長乾帝立時對戴權道:“榮國府果然將林如海留下的財物還給其女了?朕可一點兒都不信,他們花掉的東西還能還回來?去打探打探,榮國府到底還了多少。”
那一回見了於連生,長乾帝想起了林家,叫戴權去打探訊息,很快就有了結果,大約知道了七七八八,戴權若要打探什麼訊息,沒有幾個瞞得過他。
雖然不知榮國府到底從林家得了多少財物,但是國庫沒進一點,林家宗族只得了原先林如海留下的大批祭田。林家是有遠見的,年年都置辦祭田,一百多年下來,祭田數目十分可觀,賈璉再怎麼貪心,也不能賣了家祭田,故林家的祭田未動,除了這些,林家宗族旁支竟是分毫未得,可見所有財物已盡入榮國府囊中了。
如今從歸還的數目上可以推算出榮國府侵吞了多少,此後長乾帝還有用處。
他們是如論如何都想不到黛玉身邊有一個丫頭,丫頭身上又有須彌芥子這等寶物,林如海容其私自截留藏匿了一半財物。
黛玉出身清貴,二品大員的嫡女,做王妃也使得了,偏偏她父母俱亡,又無權勢近親,婚事就乏問津了,連三四品官員之女都比不得。但對於長乾帝而言,實乃聯姻擁有實權之臣子的上等選,以免那些權臣再結貴親,強強聯合,又朝廷上盤根錯節,互利互惠。
林家雖有一些世交故舊,但畢竟不是至親,哪能真的同心協力。
若是別家的女孩兒,或者長乾帝不知林家這些事,說不定長乾帝根本不會意一個已逝大臣遺孤的前程好歹。偏他因於連生之故知道了,想到了朝堂上許多不順心的事情,今日又上陽宮裡受了氣,故聽了永昌公主的話,忽然就起了這個心思。
林如海鹽課御史的位子上兢兢業業多年,不知道躲過多少明槍暗箭,可謂是勞苦功高,死後上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