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煙霧遮著,就是被光亮穿過,剩一點點影子。”
鄢祝融胸膛挨著皇后的柔軟,說話的語氣在回憶裡尤為綿若細風;“只有一次,你叫著朕的名字,親朕;親的朕像是躺在水上,舒服極了。後來,皇后實在頑皮……”
他把她腰間的手收緊,忽然頓住話。
溶月的心被他低啞的聲音捧著,感覺時光恬靜可夠痴迷,她有意識的往裡滑陷,嘴唇擦著他的鬢角,若有若無的親吻,絲絲帶涼的低問:
“後來呢?後來呢?”
鄢祝融的心裡正在回想記憶的臆像,經她的聲色添給,不免就要心轅意馬。他果斷的移動,聲音布欲、拉出海對岸宣告的距離:“你含了它,朕被你架在火上……想你的不行……醒來後,溼的虛脫。”
溶月沒想到皇帝的夢如此豔靡,還把自己成為蕩神迷心的主角。
她沙沙低笑,嬌音四飛;“縱慾太多,不好!”
鄢祝融眼閃無奈,戲謔的喟嘆;“這要怪皇后!”
溶月雙目斜睨,稍離皇帝的懷抱,拉開的視野,看到他大片露出的胸肌,微暗的光色鋪襯出魅力的線條,淺淺寂寂的迷人。
溶月看的微微心恍,迅即而輕柔的微痛,像風動了一下樹梢。他的眼睛含著陽光,俊而熱,像是在風裡打著飄,絲絲環繞的盡是溫暖。
她不受控制,鬼使神差把雙手順了進去,像撩人的夜鶯把星空驚擾,急切的盤旋摩挲,有種特別喜悅的迷戀。
祝融被她的動作、尤其她目光中的碎亮戳破品覺的傾倒,他呼吸著粗沉的歡喜;他由著她把十指佈滿胸膛。感受,每顆被她指腹碾壓過的細胞,就冒出滋滋的歡唱,激動的叫囂。
不過須臾,溶月的撫摸兀自力弱,有了三心二意的懶散,她想著皇帝剛才的抱怨情話,鼓了嘴角反擊;
“皇上那麼多女人,為何怪我?”
鄢祝融聽聞她的闌珊卻步,不由一凝;溶月無聲,身體支起、想要起來。他發覺她的意圖,徑自按她不離。
再美好的時刻,不動也成了死相。
更何況,時間從來不會為誰停留!
鄢祝融看她隨著話落,面色清淡、眉宇有了慣常疏淡。那適才的風情斂成迥異的冷寂,有種令他不安的陌生,關乎他一直耿存的憂惑。
他望著她,一瞬再瞬。
她始終面無表情的滯。他們像是在玩場瞳孔角逐的遊戲。霎那復霎那,他突然軟了心腸,鬨然潰了膠著的陣形。
鄢祝融拉她近前,擒唇而含;他吻的細密,蠱惑的話在唇齒間徜徉;
“再叫一次……喚朕!”
溶月心裡豎起的清醒,卻已掃興。
她被動的不能投入,眼角掃到光裸的肌體,感覺彼此都有些難看,像是被染髒的花圃。這感覺儘管詭異的煞景,但它真實的楚楚而動,就快要生出醜陋的爪牙,把所有的纏綿打回原形,顯出空虛的跡象。
可只要閉眼屏息,肢體銜接的面板還是那麼燙、身體裡的溫暖還在熱,儘管氣息早就渾濁了之前的清澈,但總歸它還零落的徘徊,沒有全然落空。
溶月不是不想喚皇帝之名,只是此刻已非良辰;只是感官的欣賞兜不住情緒的疏離,像是錯過軌道的列車,縱然可以勉強,但她不想勉為其難的湊合。
溶月不怕烙了嫌隙,她就怕既為難自己,也失望別人。
於是,她執拗地閉言不答。
鄢祝融的等待有些過長,親吻的熱情顯出疲軟的態勢。
溶月輕嘆,她心中無力,為他,為自己,更多還為此刻的他和她!
溶月快速的預演接下來的尷尬難堪,以及與之相關的影響力或破壞力能有多強?
時間快的迅疾,流的沉緩。
但就在這樣的千鈞一髮,留金的聲音把他們暗處的窘迫掩上,在鄢祝融未覺的當口;在溶月心浮清醒的瞬急。
“皇上!”
他在門外喊著稟道:“長公主來了。”
鄢祝融一愣,嗓音沉啞著一線噴薄,有些揚高的異樣;“等下……”
尾音還在空氣裡逶迤,溶月就掙身要起,鄢祝融卻摟著她在懷裡對抗,像是在陳述彌留的不捨。她看的略略搖頭,無奈的慨然低嘆;
“皇上,過猶不及啊!”
鄢祝融失笑,捏著她鼻子輕斥;“又胡言亂語,越發沒譜了你!”
溶月揮開他的逗引,揉鼻催促;“快點起來,可不能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