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著的宋氏;滾灰鼠緞斗篷,桃紅對襟撒花祅,大紅銀鼠裙。鑲珠抹額,八翅金鳳釵。珠翠四射,姿容明豔。
宋氏進門就要行大禮,被溶月免,便改行福禮。半春伺候著她取了斗篷、落座喝茶。宋氏睃巡一遍花草蔥鬱、富麗暖宜的暖閣;看著穿著蜜色小襖,玫瑰紫比肩褂、蔥黃綾裙的皇后粉光脂豔,宋氏笑容越發怡人;
“皇后娘娘氣色比前更好。”
溶月笑的矜持,寒暄客氣;“……昨日那場雪大,今日路上不好走吧?”
“還好,走的慢些到也無礙。”
溶月微笑,問起了司徒濟;“父親可好?”
“父親身體好轉許多,精神也好。”宋氏笑顏晏晏:“聽說皇后娘娘託人在編纂收集古籍,父親現在都在操心這個。”
溶月聽的點頭,舞文弄墨,修身養性,很適合安享晚年。
宋氏切題說出此行重點;“……三日前,是母親忌日。皇上下旨追封母親寧國夫人。”
溶月愕異,不是說好,要把恩賜換成司徒衡臣夫妻團圓嗎?
她困惑不解,望著眼含溼意的宋氏,有些難以置信的重複道:
“皇上下旨了?”
她的失態,宋氏只以為她太過欣喜的意外,忙連連點頭:“是。禮部下的旨,父親很欣慰也很高興。”
溶月心裡還是有些發懵,這事自她請求後,皇帝未跟她再提過,就是這幾日一天幾次的通訊也沒有。這算是好事,溶月卻隱隱不虞。她的思緒突然變得混沌,那邊宋氏的聲音卻激動起來,溶月只聽她說:
“……還有一事,皇上特許妾身年後動身去西南。”
皇帝把單做成了雙!
溶月詫懵,更多還是複雜。她沒想到皇帝把兩件事都做了應允。她揮開心頭異樣,自顧侃想;不是自己恪守的低調,太過謹慎。而是他作為皇帝,如此才更合大家風度。
如此思量,溶月臉上的沉凝隨漸釋然,宋氏卻起身,朝她鄭重行禮;“妾身謝皇后娘娘出言相助,成全妾身一己私心!”
溶月不需她的感謝,但她欣賞宋氏的坦蕩。
“嫂子何必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微轉眼珠,溶月不禁好奇:“你如何就知是我的成全?”
再次落座的宋氏看她眼眉秀麗,和煦的笑意略顯俏皮;眼底不由湧出熟稔的溫和,聲音卻低下去,有抹嬌羞的表達:“其實妾身當時一聽聖旨,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