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看。
長長的腿兒翹折肩上,豔紅紅的軟緞鞋兒像朝陽懸空中,晃跟前,似近還遠。那一斜溜兒的珍珠便是輕巧巧的雲朵兒,流瀉下日光燈光,璀璨耀目。
碧桃反手遮眼上,暈的很,眼睛看著眼暈,身子被撞的也暈,且是酥了,渾身軟綿綿提不起勁兒。她張開小口喘氣兒,卻逸出嬌嬌的呻/吟,細細的嗚咽。
皇帝愛的不得了,像是被柔情蜜意浸泡的軟了心,甜了意,輕柔的吻如鴻羽般落她覆眼的掌心上,一丁點兒汗味,一丁點兒桃香。
“朕的小乖。”他自喉間發出一聲嘆息。
女談天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男、衣服和化妝品。宮裡的這群女給皇后請安時,照例開始嘰嘰喳喳的談論了起來。
“昨兒皇上去了貞寶林宮裡頭,據說貞寶林給上了酒,喝了好幾杯呢……”
“好沒羞,這些話和說甚麼。後頭不必說,自是知道。”
“怪就怪這兒了,”那賣了會兒關子,跟著道,“皇上沒歇她那裡。”
“什麼?”許多豎起了耳朵。
“皇上最後去了貴妃那兒。”
眾心裡哀嘆,貴妃果然是長盛不衰。即使這貞寶林條件再好,更甚至比之年輕了好幾歲,到底拼不過霸佔皇上多時的貴妃。
平修儀輕輕的笑起來:“不愧為‘貞’寶林,佔了個‘貞’字兒就不撒手。”一說她用了自己的封號,二說她仍舊留有貞潔。
這話說的過了,皇后皺了皺沒,給她使了個眼色。
平修儀心不甘情不願的住了嘴。她本來也沒這麼沉不住氣,但自從換了個勞什子封號,旁喊一句她心裡就氣一分。沒奈何贏不過貴妃,只好拿位低的踩了出氣。雖說貞寶林家世貴重,但入了宮,還不都是皇上的女。
她又有子嗣傍身,怕她作甚。
話題說著說著又跳了,另有疑問:“們說,貴妃的面板是怎麼養的,瞧著就是比咱們的滑。”
麗修容也忍不住笑了:“倒摸過呢?”
“呀,哪兒敢。”那訕笑幾聲,道是,“就是站太陽底下,一看就能看出不同來。敷了一層雞蛋清似的,瞅著水水兒的。”
“這裡倒有個調養的方子,《千金方》裡得的,準備花多少銀子來買?”麗修容磕了把瓜子兒,閒來打趣兒。
“妾身不過羨慕羨慕罷了,娘娘還來取笑。”誰不知道《千金方》早就失了傳。
“說起貴妃,妾身隱約還從貴妃身上聞到過香氣兒。不似咱們香囊裡的這麼浮,也不濃。就是不知是不是體香呢。”楊采女記起上回獻禮的時候,近了身聞著的氣味。
“還真有這樣的?”有訝異。
素來高高上的蕭妃竟肯插了句嘴,是貶非褒:“本宮聽說前朝有後妃幼時就吃香花瓣,故長大後肌膚生香。誰知道是不是吃出來的——”後面說的是碧桃。
眾嘀咕了幾句,倒也有認同的。貴妃從小養深閨,她們便無從知曉,且她又因體弱常常吃藥,說不準藥裡就有香身的原料呢。
鑑於女的嫉妒心,她們更寧願相信蕭妃的說法,而不是天賜寵兒,生來帶香。
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高聲的通報響起,貴妃來了。
一時眾無不端盞作態,或是拈帕唇,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但凡背後說,事後再被發現倒還好,當場叫捉個著兒,卻會心裡彆扭。
不過她們說的不全是壞話,大多是嫉妒罷了。因而只是尷尬,不見驚慌。
碧桃進來一瞧,咦,坐的這麼齊整端正,又不是走方隊。她微微一笑:“今兒怎麼不聒噪了?”
哎呦貴妃娘娘誒,您含蓄點成不。
就這一句出口,尷尬消弭於無形,眾一時覺得牙根兒癢癢,無奈還得給請安行禮。
碧桃才叫了起,又隨意給皇后彎了彎腿兒,那邊蕭妃開始乾嘔起來。室內靜了靜,畢竟入宮久了,聽到個風吹草動就容易讓警惕。按嘔的時機上來說,蕭妃這是和貴妃不對付;按嘔這一事來說,可別是哪個有了孕啊。
但目光轉到聲音源頭,蕭妃,哦,這位的老毛病了。
皇后盡顯國母風範,關懷道:“還吃著舊方子?該讓太醫再瞧瞧了,總不見好。”
蕭妃這次嘔的厲害,身邊茹兒給她拍著背,一邊和皇后提了提自家娘娘的狀況,神情很是擔憂:“奴婢勸不過娘娘,還望皇后娘娘體恤咱們娘娘,替娘娘請了太醫來吧。”
眼見著蕭妃年老色衰,且又積了病,早就沒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