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盡頭之一,是一間肉類加工廠的地下廠房。數十架巨型絞肉機並排列在空寂的地下大廳中,散發著森冷孤獨的寒氣。
良子徑直走到大廳盡頭的壁畫前,摘下了畫框。
那畫框的背面用血塗著兩句里爾克的詩。
那樣鮮紅的顏色,德文的字型卻依舊優雅。
“Ich sehne mich so nach dem rauschenden Blut; der Stein ist so still。 Ich trume vom Leben: das Leben ist gut。 Hat keiner den Mut; durch den ich erwachen will”
(我如此渴望身體能流出汩汩的鮮血。
但身為石像的身體卻寂然不動。
我渴夢著生命,因為生命如此幸福。誰能有這份勇敢呢,讓我從石像中甦醒)
良子移開畫後的石板,那裡面有一把嶄新鋥亮的左輪手槍,一把剪刀,還有一個……炸彈定時裝置。
“通向首相官邸的路,來,選擇其一。”
爆炸的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問題是剪除哪根線才能停下它。
這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事,良子拿出手機,卻發現這裡的訊號被完全遮蔽。
輕微的仿若幽靈般的腳步聲出現在這片空曠的地方。
她抬眼看去。
顯而易見,對方也沒想到這裡有人,他疑惑地朝這邊看來,確認物件。
四目相對的那瞬間,他眼眸微眯,迅速掏出了一把剃刀,殺意畢現。
與此同時,良子拿起了左輪手槍瞄準他叩響扳機。
然而對方的反應快捷地不似人類,緊緊被擦開襯衣袖口就已經避開了突如其來的子彈,並且以令人驚恐的敏捷動作迅速來到良子面前,毫不猶豫地狠狠踢踹她的腹部。
為了避開這狠勁兇猛的一擊,良子錯失了開第二槍的機會。
與此同時,他反扣住她的右手,那動作的殘暴乾脆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即便是從小就被父親教育鍛煉出了不遜於男人的體術的良子也被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驚到了。
因為右手曾經被切開過,因而更加脆弱,聽到撕裂聲音的同時,她的右手已經被卸掉。就如同人偶的關節般,被輕鬆利落地擰開來,扔到了一邊。
她的斷肢缺口參差不齊,滴落著血液。
柴田幸盛微微喘息,並非因為體力不支,似乎只是因為久違的熱身運動感到身體的機能在逐漸復甦而興奮起來。
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而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