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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得例外是個不好的詞,這意味著新世界大門的開啟。

“你。”他無奈地笑,“在我還沒意識到危險應當避開前,忽然掉下來的古董就一下子把我砸倒了。”

“我、我當然是例外。”良子有些被傷到自尊,她怎麼還是古董呢,“何況,我不過是想請你送我離開。這樣的要求也不能答應嗎。你看已經是凌晨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難道甩了別人就可以這麼狠心了嗎,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在半夜一個人孤單冷清地離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囉嗦。”縢反手牽著她的手,“我來送你。”

但她注視著他的如同星子般耀眼的黑眸卻讓他不得不躲開。

世界的殘酷時常表現為人的意志無法戰勝的不可抗力,這個原本就不該與自己相遇的少女將回到原本的自由國度也是人生軌跡扭曲後迴歸的必然。

時間可以沖刷走死者為生者留下的傷痛,也一定能夠抹去在她心中的這模糊情感的溫度。

他是這麼相信的。

……

他們走過了陰暗中的大街小巷,直至晨光微熙。

“你的家怎麼可能那麼遠。”終於,他忍不住質疑。

“我的家在世界盡頭呢。”良子愉快地大笑,她已經多時不曾如此大幅度地笑了,她眼眸中的明亮令人不禁覺得她的愉快彷彿能夠持續到她所說的世界盡頭似的。

但穿著淡黃色呢子大衣的身形卻顯得單薄,彷彿能夠將所有照到她身上的光都悉數透出似的脆弱。

遇見她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與她的位置相隔甚遠。

但是不遇見也是不可能的,不去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不該遇見卻遇見,於是註定失去。

注視了他片刻,她忽然投入他的懷抱,用力地抱緊他的身體。那突如其來的衝力令他深深感到她毫不脆弱的本質。這舉動似乎是在向他表明她足以保護自己,所以他無需為無法保護她而擔憂。

“我不會讓你等我的,這樣太狡猾。我沒辦法信誓旦旦地保證什麼,會遇到怎樣的阻礙,需要多久才能回來這樣的事,我也無法預測。”她輕聲說,抬起臉來看著他,“在我回來之前,請完全忘記我這個人的存在。我將負擔起兩人份的記憶,直至我成為監視官回來的那一天再將它交還給你,請你不要被我牽絆住人生。”

她輕輕親吻一下他的臉,然後鬆開他:“我真希望我足夠渺小,就像dominate一樣能夠伴隨你出生入死,真希望渺小到能成為那樣的一件東西啊,這樣就不用離開你了。因為是你甩了我,而不是我拋棄你。所以在我踐行諾言之前,就讓我承擔所有的期盼吧。”

她想要成為不給他添麻煩的速食麵,不希望他被她牽絆。時間已經不多,他需要儘快回到官廳。她這動用私權的任性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就這麼辦吧。到那一天,你只要命令我想起你來就好,我一定會立刻取回我的記憶。因為‘除了這個人之外誰都不行’,這樣的想法不僅是你才有的。別太看輕自己了。”他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將她的頭髮弄亂,笑著看她,“再見了,良子。”

第26章 神啊這非我願卻無力抗拒二

被雨水沖刷著,地面泥濘不堪。

扇島廢棄區劃,這裡有一個人在等她。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基督的生日。

標本事件之後,已經過了一年。

那部反烏托邦影片的主角提前一年發出了恐怖襲擊的預告,泉宮寺也是一樣,標本事件是她的預告。如今一年已過,既然泉宮寺向她發出了邀約,所以她一定會來。

不了結過去的事情就無法完全走入新的世界,即便公安局出於某種緣故將案件壓了下去,視為禁忌不聞不問,這也不代表良子也要向惡人屈服。

沉睡著的巨大扇島,這脫離了巫女眼睛的地方,灰暗而巨大,仿若蟄伏的巨大野獸,陷入百年安眠不肯醒來。

進入了地底後,她開啟了手電。

藤間幸三郎來過這裡,瞳子可能也偷偷跟隨在他身後來過這裡。數次撞見獨自一人來到扇島的瞳子的佐佐山先生也一定來過這個地方。

泉宮寺也無數次涉足此地。

來到這裡的人們,目的各不相同。

現在,跟隨著死者們的身影,良子也來到了這裡。

一路走來,地道的邊沿有大量血跡,成為指引她前進的路標。

在重疊的地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