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嫌著錢多,袁氏心裡打得算盤,估摸著顏連章自任上回來,他那個撈錢的性子,貴重東西定是自家帶著,怎麼也該有個萬把兩,那可是織造,他最會幹的就是悶聲大發財。
顏麗章立時去了港口,包了船隻過去,到了地方蘇姨娘帶著女兒避在內艙房裡,去看顏連章時,果然看著臉色不好,人也瘦得厲害,見著他握了手就是流淚:“我是不成了,總得置下棺木來。”
顏麗章不意竟聽著這話,看著哥哥確是時日無多的模樣,倒拿袖子掩臉哭了一回,總得請著大夫摸脈瞧病,一船上都是藥味,被褥帳子連著枕頭衣裳俱是苦味,一日除了吃上幾口白粥,甚也吃不下去。
江州請來的大夫摸了脈都道是沒多少日子了,倒勸著顏麗章:“這幾日有甚好的,只給大人燉了就是。”開了幾帖藥出來,顏麗章見確是不治,連著病因病灶也不問了,倒下了船,在小鎮子上頭辦起白燭紙錢來。
後頭女眷聽說這個,抱了頭就是一通哭,顏連章在江州除了蘇姨娘一個,又多添了幾個通房,那些個絲商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