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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裡分得派系,以地域分,以書院分,也還有彼此結成兒女親家,打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這會兒可不是牽一髮動全身。

顏連章把值錢的東西多數折成了銀子,收羅來的金銀壓箱,上頭蓋些彩帛錦緞,底下鋪得一層,抬起來也不吃重,原來回京總要各種送禮,自少不得金銀等物,如今也全換成了土產。

江州出的繡屏繡扇,根雕竹雕,檀香扇子,把珍珠換成雞頭米,茶葉換成三白魚,一樣樣的送回來,叫紀氏按著禮單子先分送起來。

京裡進得三月,到了年限回來述職的擠得滿滿當當,東區那一處不敢住了,外頭的四合院子全叫租了去,十方街裡天天有經濟帶著人看房。

想在金陵城裡置下一幛宅子可不是便宜事兒,除了有銀子還得有門路,這會兒十方街裡的宅子翻了一倍,還有兩家子擠在一間院子住的,紀舜英那間院子雖小卻也有來問,有沒有空屋子出租。

紀氏把顏連章送來的東西分作禮盒送出去,倒也沒多少值錢的,要麼就是醃蓴菜,要麼就是雞頭米,送土產就真個只分送了土產,紀氏看著禮單子不對,心裡猜測一回,這述職分派的當口,怕是旁的打算。

他人還沒回來,信卻送來了,裡頭特意提了明洛一句,讓紀氏別急著替明洛定親,紀氏接著信倒憂心起來,難不成那頭已經替她定下了?

她思量一回,若有合適的,倒能替明洛爭一爭,可眼前連個影子都沒有,又怎麼挑出合適的來堵顏連章的嘴?

到了日子,顏連章的船還沒到,紀氏日日派了人往港口去等著,卻先接著了信,說顏連章在船上生了病,正停在往金陵來的桃川渡上,請了當地的大夫瞧病,又讓紀氏這頭請了有名望的大夫,快船往桃川渡去。

紀氏不意顏連章會忽然生病,若是小病小痛的,定是撐著回來再看,停在渡口動不得,那便是害了急病了。

紀氏早些年就待他淡了,丈夫依舊是丈夫,若他出了事,一家子便沒個依靠,灃哥兒官哥兒都還小,要定親要考舉,憑她一個婦人怎麼支撐得起來,看了信說顏連章得了急症,立時叫人到外頭去請了大夫,多付上幾倍的錢鈔,帶了藥僮長隨,往桃川渡去。

紀氏這頭心焦,那頭只有一個通房一個姨娘,若是顏連章病體難支,這兩個也作不得主,把這事兒報給顏老太爺,想請顏麗章走這一趟。

平日兄弟幾個並不親密,顏連章跟顏順章倒還有來有往的,偶爾也寫得信件,可跟顏麗章這個弟弟,自來就不親近,託到他跟前去,袁氏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嘴。

哪知道袁氏竟一個字兒也沒多說,知道了訊息就把衣裳理好了,推了顏麗章:“二哥那兒正盼著著,老爺趕緊去罷,總是親兄弟,平日裡我跟二嫂便有些磨擦,那也是牙齒碰著舌頭,一家子骨肉至親,哪有推脫的道理。”

把顏老太爺聽的連連點頭,還道:“老三媳婦倒是長進了,也總是有媳婦的人了,這便很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兒來。”

當著顏老太爺的面賣了乖,回到屋裡頭就扯了顏麗章的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可下子可好了,若是二哥不成,那頭也只有一個姨娘,連個正經的兒子都沒,你可得把箱籠看住了。”

顏麗章早年過繼,也是讀了幾年聖賢書的,又是一味的講究風骨,雖跟顏順章也合不來,可再沒有害人之心,心裡想的不過是多些銀子好去買那青銅爐子細竹雕件,家裡收羅得許多價高的匠器,肯為著扇子鼻菸壺一擲千金,這會兒聽見妻子這麼說,拿眼兒刮她:“混說個甚,怎麼好起這樣的念頭。”

袁氏打鼻子裡頭“哧”出一聲來:“你那個二哥可是個官迷,就是病個半死,茲要岸上吊個烏紗,他遊也得從江上游過來,這會兒竟說病的動彈不得了,你說還能有個好?便宜了別個,不如便宜咱們,那兩家子,可缺錢?”

顏麗章聽這一番話,倒沉吟起來:“若真有個不好,總也得帶回家來才是。”那兩家確是不缺錢,這許多年,他也知道是造不出兒子來了,索性放開了花用,這家往後落到澄哥兒手裡,又不是他親生的,還一心向著親爹孃,給女兒的怎麼也夠了,倒不如自家享受了去。

年紀越大,越覺得就是這個理兒,袁氏一向摳摳索索過日子,澄哥兒一娶媳婦,她倒想開了,把

那一院子的妾都發賣出去,東西自然是帶不走的,能賣就賣了,首飾金銀也都重打,學著紀氏的樣子,一兩銀子的燕窩也吃起來了。

便是這麼著,江州的好田好地也都還在顏麗章手裡,一年租子錢怎麼也夠夫妻兩個過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