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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暗示克明的吉普多麼地破舊多麼地不安全,又很銅臭地說,連阿杰過生日我都送了一輛什麼什麼名牌車。其他人聽到車子的牌子都要如何傾倒讚不絕口,但對於月玲這個不懂行的書呆,也不覺得和其他可以開的車輛有什麼天壤之別的兩樣。

只要克明的吉普透過每年的年檢就一直開著,月玲下定決心。

司馬嵐風看著月玲堅定的眼神,一時詞窮,恨不能約上鬼魂打一架。

月玲的吉普。綠燈直行,前面路況良好,沒有車,通暢無阻。

雖然路邊依舊堆著積雪,這幾天並沒有下雪,只是乾冷,路面乾燥,月玲控制速度在限制之內並沒有減速。

冷不防,另一邊的一輛車闖紅燈對著月玲的吉普就直衝過來,碰的一聲巨響,把月玲的車撞上安全島,一聲炸雷一樣的轟鳴,空氣袋即時乍開,月玲的頭咚地一下就撞到方向盤上。

玻璃破碎,像電影裡的慢鏡頭,玲瓏剔透,尖銳地,劃過手臂。

月玲雙手緊緊扣著方向盤,猛踩剎車,車子根本停不下來,慣性往前高速轉圈滑行,連撞斷兩根鐵質的路牌,劃到十字路口的一個角落,衝進雪岸,才停下來。

一片喇叭聲四起。到處是急剎車的尖利的輪胎劃過地面的聲音。

月玲坐在車裡不能動,驚得目瞪口呆。一摸膝蓋,發現自己在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敲月玲的車窗,月玲把車窗放下來。

有個女士問,“Ma’am; are you all right?”

月玲依舊呆傻無反應。

那女士遞給月玲一張名片,“我有急事要先走,這是我的名片,我願意做目擊證人。對方闖紅燈撞上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的車漏油嚴重,非常危險,你必須下車。”

月玲好不容易推開空氣囊,重新拾起手腳跌跌撞撞爬下車來。

這時候,手機響起來。

月玲好半天才在衣服口袋裡翻出手機,顫抖的手指按下接聽鍵,是司馬嵐風如沐春風的聲音,“玲玲子,這個時候你通常都在家裡準備去接孩子們,你跑哪裡去了?打電話都是留言機接?”

“司馬,我出了車禍。”月玲耳朵裡是海潮拍岸一樣的嗡嗡轟響,半聾一樣聽不真切。

“你有沒有受傷?”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腔調,焦慮似乎在整個十字路口瀰漫。

“不知道。”她摸一摸四肢,補充說,“手腳完好,沒有斷手斷腳。”還能說話,也說明沒有神志昏迷。

“你在哪裡?我馬上來。”

月玲報出intersection。

“你馬上掛掉電話。立刻打給911,叫救護車給你檢查。另外警察問話都不要回答,說等律師來了之後再說。”

司馬那邊。司馬結束通話電話,走進會議室,對一屋子正在會議間歇休息的人說,“接下來的會議取消,王董事,請你們和我的秘書另約時間,我有緊急情況,必須馬上離開。”

低階一點的員工私下雀躍,本來以為會要熬通宵,現在竟然可以早退。

兩個主管董事雖然有不同意見,但看到司馬一本正經心急如焚的表情,明白八成是家裡出了事故,都以為司馬老爺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也沒說什麼。

在月玲打報警電話之前已經有路人通知警局。

打完911,月玲打電話給雷姨,要她去接小朋友們。

雷姨笑,“是不是司馬又接你去共進晚餐?等一會不要告訴兩個小朋友,要不然要纏著你下次帶著一起去做小電燈泡。”

月玲不置可否,含混著掛了電話。現在告訴她,白白讓她擔心。

這時候才發現對方車子比月玲的車更破,前面的車廂蓋完全掀起,嚴重變形

。司機是個小小個子不到二十歲的小女生,紫色的頭髮,眉釘鼻環耳釘唇釘數也數不清,不知臉上鑽了多少小洞洞。

小女生被卡在車裡司機位置,一動不動,滿身鮮血。

大家一籌莫展,等緊急救援人員來救。

她的兩個同伴,一男一女,同樣年紀,從乘客位後排好不容易爬出來,驚魂未定,口齒不清,似乎嗑了藥。

月玲做翻譯時候有過經驗,知道照片是很好的證據,拿手機拍了一些事故照片。

交通堵得水洩不通,所有十字路口東西南北方向的車全部改道。

警車救護車消防車很快就到了,各種警笛嗚嗚嘀嘀伴著消防車昂昂的喇叭聲,還有各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