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他這是緊張,他的臉都抽搐了一下。
司馬嵐風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下D市北國寒冬冷冽的空氣,一再對自己狂跳的心臟大喊Shut up! Calm down!他先前跨出兩步,握住月玲的手,看她迷惑的表情,她歪著頭,用目光詢問他。
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好像這樣雙方的存在感更強,他單膝跪下,從懷裡掏出一個普普通通的戒指盒子,開啟來,是一個普普通通細得一根頭髮絲一樣的色澤如同鉑金的一枚戒指,上面沒有從二十米開外都可以一目瞭然的晶燦的鑽石。(月玲不知道這是Osotope Platinum…190 貴族金屬鉑金家族代號190的同位素,十億美元一金衡制盎司。司馬嵐風也永遠不會說。)
天空裡忽然飄起大片的雪花,有一顆很大的稜角分明的晶瑩剔透地停在司馬嵐風的蓬勃的頭髮上,月玲盯著那顆雪花,腦子裡和司馬嵐風一樣是一片空白。
但是,司馬嵐風已經在腹中打好底稿無數次,他只要機械地直接背誦就可以,“當著克明的面,我給你的戒指只能比他給你的小。”
大家都笑了,小孩子們看著大人們笑,也附和地笑了。月玲沒有笑。一切太突然。
連司馬昱大老爺一貫高高在上的硬挺的臉也鬆弛坐下來。
兩個孩子忽然說,“Mummy; say ‘Yes’! Mummy; say ‘Yes’!”
雷姨手忙腳亂地制止,“司馬叔叔還沒有問呢。”
司馬嵐風說,“在等你們來的時候,我對克明說我願意照顧你和你們的孩子們一輩子,現在所有人都在這裡是我的證人,月玲,你可願意嫁給我?Will you marry me”
月玲的目光越過司馬嵐風的肩膀,正好停在墓碑鑲嵌的克明微笑的照片上,閃爍的淚光中,克明的兩隻眼睛像夜空裡的兩顆明亮溫柔的星,有一絲鼓勵的意味。
像那夜克明的魂入她的夢裡,他也是這樣笑。
司馬嵐風的心跳得覺得自己都要死了,比中學運動會跨欄比賽之前擺好姿勢聽槍響之前那一秒還要緊張。這幾秒比一生還要長。
月玲說,“好吧。Yes。”
司馬嵐風胸腔裡撲騰的那顆心在那一瞬驟然平復:她居然同意了。
他猛地站起來,磕到月玲的下巴,月玲嗷其一聲,大家又都笑了。
他摘下她右手的手套,把細細如一根線的戒指小心翼翼套在無名指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在她耳邊說,“另一隻戒指我永遠不會要求你摘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Jan編輯很久都沒有來捉錯字蟲了啊。
☆、那些HEA(13)
回來的路上,兩個孩子已經是司馬爸爸地親熱地叫著了,在月玲的微弱的反對聲裡理直氣壯地說,“雷奶奶說了的,如果媽媽對那個問題說YES;我們就可以叫爸爸了。”月玲把眼睛眨得像撲扇翅膀的飛蛾,覺得肉麻之極。
大家把月玲司馬嵐風他們兩個人放在七人座車裡的最後一排,似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優待。
月玲驀然醒悟:今天司馬嵐風要求婚的事情人人都知道的,只除了自己,連兩個孩子都做到守口如瓶,將來說不定長大了可以接班007那一角。
中間一排座位,兩個孩子繼續一起看一個動畫片,雷姨也拿出耳機,聽手機裡的鄧麗君唱《甜蜜蜜》,開得山響,最大音量值,好像自己的女要嫁人了。
司馬嵐風問月玲:“你為什麼會同意?”他並不是質詢,眉眼裡的陶然是跳躍的。
月玲審視他,“你為什麼要知道理由?”她又問,“如果我不同意你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他不敢想。
並且大老爺說,他這樣安排,月玲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第一次無條件服從老爸的英明決策,第一次殷切希望老爸百分百正確。
“好,我告訴你真實理由,如果你要跳車也隨便你。”月玲臉上浮出一個笑容,讓司馬嵐風好想在那笑容上捏一把。
“我覺得你很可憐,如果我說NO;感覺你會心碎一樣,我不想你難過。”
司馬嵐風的思緒盤恆在這個答案上面,果然,一點也沒有失望,你還指望她說愛你不能沒有你?事實的真相總沒有謊話好看。
他不要好看。他要真相。雖然她說給他的真相總是電擊槍一樣讓他的心呲地一下受不了。
月玲卻點點頭,說,“